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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朋友。

真没想到能从越王世子口中听到这样一句,司梨心头微跳,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的厨艺不及皇后远矣。司梨抿了抿唇,传奇人物的用具就在眼前,又是这样一把好刀,说不渴望不惊喜自然是假的,只是想到自己的厨艺,司梨自觉当不起拿它发挥光彩的说法。

江衡云将布包一裹,月光下泛着光的菜刀消失在司梨眼前,她下意识探头往前看,一声遗憾错过的惋惜叹息逸出唇边,还没顾上失落,就发觉怀里一沉。

江朗站得离她很近,眸色深深,似乎带了笑,又似乎有一点审视,本世子送出去的东西,不必推拒。司姑娘似对伯母心向往之?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司梨也不再忸怩,将麻布裹好,小心抱在怀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后娘娘惊才绝艳,我做后辈的,自然仰慕。想到皇后和他的关系,司梨好奇道,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不过觉得有些唐突没有开口,既然世子认了我这个朋友,不知可否解惑?

释之。江衡云退开些许,负手而立。若是司梨像司棠一样对当朝皇室子弟有所了解就会知道,没有一个字释之人,更没有一个字释之的世子。

司梨有些疑惑,联想到之前所说的朋友一说,自觉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但她没有功名在身,按着大宁的习惯交换名字不太合适,又有要遮掩的身份,想了想道,叫我瀛洲吧。梨花别称瀛洲玉雨,这还是前世祖父在时她缠着祖父问名字由来知道的。

瀛洲。江衡云念了一遍,好名字。瀛洲,海外缥缈仙山之一,无数人寻不得求不到的不知几亿万里之处。他唇边的笑意轻薄,审视感愈发浓重。

他念名字的时候仿佛将两字放在舌尖反复咀嚼,声音轻缓,若潺潺流水。

分明只是个刚想出来的别号,被这样叫着,司梨仍感觉耳尖有些发烫,连忙将话题扯回之前的地方,既然世子、既然释之这般说,我就胡乱一问,不必放在心上。皇后娘娘虽故,但太子殿下还在,怎么我见栖云楼和皇后生前之物皆由世子处置?若是不便说,就算了。看到江朗眉梢微挑,似在打量,司梨迅速打了个补丁挽救,以免被这尊大佛收拾。

释之这个名字,自母后故去,便再没有人唤了,听到她口唤释之,江衡云敛去眼中恍惚,偏过了头。

时候尚早,瀛洲好奇,不如随我来栖云楼一观?落在司梨身上的目光一收,不等她回答,江衡云往小门走去。

嗳,等等!司梨跑回去放下菜刀,提着没换的长袍袍角跟上了江朗的脚步。

栖云楼一侧的院落比往来居大许多,马厩班房样样不少,连磨盘都专门在远处摞了个棚子罩着。光大概扫了一眼,司梨就认出了围着一楼厨房的烤窑和酒窖入口,再远些似乎还有个窖口,不知是冰窖还是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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