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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被丢在地穴,到他回到临安,整整三个多月,他有充足的时间想清楚。他的感情基石就是建立在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之上,如果这点都没想清楚就贸然求亲,他和那些一时脑热就横冲直撞瞎做决定的混小子有什么区别!
酒精摧毁了人的伪装,像是脱掉一层层外衣,露出真实的自我。这也是顾诚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往新房跑的路中,又遇到了跟他一样酩酊大醉又吵着闹着要来闹洞房的诸位仁兄,各家的夫人们又拖着拽着念叨着。
又喜庆又热闹,还混乱不堪。
顾诚扑进叶善怀里的时候,有瞬间醒了神。
他说:对不起,喝多了。他想,没熏到善善吧?我怎么在这?我该去书房。
他勉强起了身,看到身后大片的重影,忽然一张手臂,悉数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片哄笑热闹中,众人都退了出去,也没有谁故意为难,有人嘘出声,又被捂住了嘴。
顾诚回头看,脑子又不清醒了,他说:善善,你怎么还没梳妆?来!
叶善被他牵着手,不明所以。
顾诚竟然走的还很稳,双手扶住她的肩,将她按到梳妆台旁,然后一下下的给她梳头发,嘴里念念有词。
他本就音色很好,醉酒后透着一股慵懒的感觉,更显沙哑低沉,还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今日新娘,妆前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夫妻同心
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唔他不知因何缘故顿了下,本应是儿孙满堂直接跳到长寿高官。
门外,老太太送走了宾客,看到听房的银烛和映红在捂嘴笑。
晋国虽有听房的传统,但顾家老太太可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她担心的是新娘子会把新郎官从屋里扔出来。
旁人都道是新娘子高攀了顾家,只有顾家人心里清楚,这是他们家傻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硬求来的亲事。
顾夫人都没功夫管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了,也缩腰塌肩的偷偷从门缝往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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