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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离被撩的指尖发麻,可同时心里又气急,一时不知道该是何种心情,咬牙切齿道:齐琛,你混蛋!
齐琛笑着双手捧起萧慕离的手,低头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低声说:是,我混蛋。阿离,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然后齐琛抬头,让萧慕离清晰地看清了他眼中闪动的疯狂。他卑微又固执地呢喃:可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就做一个正人君子,只要你别走。阿离,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啊?
萧慕离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掌心的伤口又麻又痒,连带着自己的心口也又麻又痒。
王帐之外,集合的战鼓已经敲响,大军整装。
萧慕离生不起气来了,因为她知道,她小殿下心里的伤原来从未开始愈合,即便她已经回来了,那伤口依然鲜血淋漓,看着都疼。可是,她也做不了一只金丝雀,也不愿做一只金丝雀。金丝雀,配不上紫薇星的锋芒。
萧慕离红了眼眶,抬起受伤的手,如同初见那日一般,轻轻覆盖在了齐琛赤红的眼眸上,然后侧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鬓角,温柔地问:小殿下,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么?
齐琛心里仿佛被一只小鼓槌,砰地敲击了一下。
是啊,是从什么时候呢?是她在西屏山一柄长/枪平叛乱,还是在枉死的叶怜姑娘墓前的一诺千金?是风月楼中半步不退的文武斗,还是,漫天箭雨生死一瞬时绑在手腕上的一点星光余晖?
齐琛,你爱的,是我困于床笫间的皮囊,还是纵马天地间的灵魂呢?萧慕离温柔的声音,为齐琛在进退两难的困苦黑暗中,投下了一束光。
齐琛粗重的喘息了几下,然后突然反手死死抱住了萧慕离的腰,锋利的犬齿在女人白皙的脖颈间流连片刻,再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是他妥协前,所能获得的最后一丝安慰。他懂了,只有放手,他才能获得一个完整的、真实的萧慕离。如果心里的惶恐永远无法磨灭,那就让这一线血丝,死死缠绕着两颗热烈跳动的心脏,千里同相依。
狗脾气。萧慕离在疼痛酥麻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她仰起头将自己脆弱的咽喉献祭于野兽的獠牙,不过她知道,她的骨血终将化作枷锁,将之驯服。
旌旗猎猎,战鼓擂擂,大军齐发,剑指王庭。
大梁的精锐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齐琛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远处那一袭红衣越走越远,在视野之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可是,就在那人影即将翻过高山彻底不见时,女孩突然驻马回头,在山巅奋力挥了挥马鞭,笑的恣意张扬。
齐琛也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艳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
南一上前一步为他加了一件披风,低声道:主子宽心,这次有侯爷在,大家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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