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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屋舍里有人跟着一起哭,谢行安皱眉,大跨步将那间屋子推开。
哭到将近昏厥的妇人紧紧抱着孩子,像是感受到希望了,连忙往前爬着过来,跪在地上磕头。一遍又一遍道:求求郎君救救我儿,把他带出去,救救他。他才不过五岁。
她怀里的孩童双眼紧闭,面上全是疹子,呼吸微弱,透出青紫色。谢行安的脸上围着布纱,又取出一块布搭在孩童的手上,隔着布诊断,脉搏微弱,他神色凝重,是小儿暴惊卒死之症。
立马站起走到门边,神色严肃的对外头侯着的小吏说:去外头跟他们说,是小儿暴惊,现下将要卒死,炒二钱蜀漆,牡蛎一钱二分,拿浆水煎服。
生怕小吏记不住,特地说了两遍。折返回去,立马跪地拿出长针,刺在要诀上,减缓急病的发作,现下只能等药送过来。
他让妇人一直唤小儿的名字,自己帮着把脉,小吏从药好以后马不停蹄送过来。谢行安接过先闻药味,蜀漆、牡蛎粉、浆水,是这没错。
才把药给妇人,让她喂下,一盏全给喂完。喝了药不久,原本身体僵直的孩童,腹中涌动,嘴角抽搐,猛地坐起身来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浓痰,伴随着酸腥味。
脸色逐渐好转,发出沙哑的声音,娘,我好冷。
喜得妇人忙把他给抱进怀里,又对谢行安磕头道谢,他避开了,把完脉确定没事后,交代几句便走了。
门外的小吏夸他医术好,简直是在世神佛,他没应,只道:不知我能否给染疾者诊脉?
进来了短时间是出不去的,他正好给大家把脉看看,小吏没有不应的。
一日的时间内,他给百来人都把了脉,脉象很相似。
出来后,天色渐晚,谢行安心里思量,问小吏,成县下了多久的雨?
上个月下到今日才停,潮得衣裳穿身上都是臭的,临近秋日,虫蚁比三伏的时候还要多。
小吏说起这个怨气颇重。
气候反常,邪气入体。这是此次疫病的关窍,他没再多问,只是嘱咐小吏,让外面明日给里头烧烟。
一连在里头熬了四五日,谢行安也并未发风疹,反倒是原先发病的人身上的红疹大多数都散去,被移到了边上的安所里去,再住上一两日,几位大夫说好了便可归家。
疫病在短短几日便消散,引得众人哗然,又欣喜地落泪。
经此一事,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谢家医馆也赚足了好名声,成县当地的白前、甘松香、剪草也全先让谢家挑选。
谢行安也得以回到谢家在成县的府宅,他洗漱完后倒头便睡下。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但是他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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