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 / 2)
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他可以死,但钟延玉绝对不可以!
男人夺过来侍卫的匕首,猛地往自己的胸口处一刺,但是他留了个心眼,刺中的是自己的左侧,他的心脏长在了右侧……
暗卫立即明白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景孤寒,“陛下!”他的手按住景孤寒的伤口,立即给人包扎,却只能止住些鲜血。
景孤寒的脸色变得苍白,在暗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直直地看向江心月,“不准伤他……”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佯装气息不稳,脸色更加惨白,显然牵扯到了伤口。
江心月带着快意的笑容,“景孤寒,你也有今天!”
她没有忘记当初作为人彘的痛苦,她的双手双脚被砍掉,舌头被拔掉,每天被冷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轮番侮辱,只能吃着馊饭存活下来。
景孤寒不让她死,让她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尝尽痛苦,如今她也要对方比她痛苦千倍万倍!
钟延玉看到景孤寒的伤口,瞳孔放大,这个女人是想要杀了景孤寒!只要他一直在对方的手上,这个女人就会不断用他来威胁景孤寒,而且钟延玉明白,江心月曾经说过,她不会让自己活下来的。
即使景孤寒在她的威胁下重伤而死,江心月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这些人没有用他来威胁景孤寒放走他们,极大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没打算活下去……
在疼痛的刺激下,钟延玉的头脑格外清醒,他咬破了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江心月被景孤寒吸引了注意力,那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钟延玉的脖颈上,她的身前是一层的自己人,再往前,密密麻麻的都是官兵,而他们的身后是万丈黄河,波涛滚滚。
《黄河录》载,黄河宽广无比,连贯南北三十六群,无数百姓以此灌溉农田,最深可达三十米,河水滚滚汹涌,深入者丧生无数……
如果注定要死,何必牵连那么多的人?
钟延玉下定决心,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猛地往后用脑袋一撞江心月的脸,他极力避开那把匕首,但江心月反应迅速,刀立即刺入了他的胸膛。
“哧!”鲜血溅在了两人的脸上,钟延玉本想死也要拉着江心月一起,女人却有了警惕,避开了他的手,钟延玉只能改为紧紧抱住怀中孩子,坠入了断崖。
“延玉!”景孤寒大喊一声,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官兵抓住时机,无数的箭矢猛地飞向了江心月,他们没了人质,景孤寒的人也没有了顾忌,很快江心月的手下都被斩杀,只剩下江心月这个罪魁祸首还留着一口气,等待景孤寒的发落。?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爹爹”“都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景孤寒看着断崖下的滚滚黄河水,头晕目眩,摇摇欲坠,旁侧暗卫立即扶住了他。
而江心月则被暗卫们紧紧押在地上,防止她咬舌自尽,暗卫卸掉了她的下,她看着景孤寒的痛苦,眸中终于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一国之君又怎么样?!她不得好死,这些人也别想有个美满结局!
“陛下。”暗卫首领带着好几个大夫过来这边,看着景孤寒一动不动的身影,忍不住劝了句。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皇后娘娘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暗卫说不下去了,他看到了景孤寒红了的眼眶,抬头示意几个大夫上前给景孤寒包扎伤口,随后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找到娘娘呀。”
景孤寒终于起来,身体颤抖,驻立在断崖上看着滚滚江水。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延玉不可能这么轻易死的,要是对方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重金悬赏,寻找皇后的下落,至于这个女人……”景孤寒一步步地走到江心月的面前,目光带着浓烈杀意,露出个嗜血的笑容。
“砍掉她的双手双脚,拔掉舌头,朕记得宫刑房有不少刑具,只要人不死,随便你们怎么折磨。”男人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女人的手掌上,重重碾压。
江心月终于恐惧起来,她想要咬破口中的毒囊,下巴却早就被暗卫给卸掉了,见她动作,暗卫甚至掰开了她的嘴巴,直接将她藏毒在的那颗牙齿硬生生拔出来!
江心月痛得冷汗津津,却连呼叫都不能,她的舌头早在景孤寒下令的那一刻,被侍卫一刀砍断,直接痛晕了过去。
先前的快意转化为痛苦,江心月开始恐惧和后悔。
她怎么能够忘记呢?景孤寒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疯子!不折不扣的屠戮者!
滚滚黄河水,一眼之内全是汹涛骇浪,暗卫们看着主子一天天的寻找,人越发地憔悴,那双眼眸也暗淡了下来,直到朝堂上的百官压不住了,他这才留下人手,匆匆回京。
大颂景历三十九年,皇后和皇子被歹人所胁,下落不明,景帝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三年来兢兢业业,大颂王朝空前繁荣,国力强盛,随后景帝力排众议,征战匈奴。
钟府钟延清继承其父之位,担任元帅,不到半年便将匈奴敌军元帅的首级拿下。
匈奴汗国派人议和,景帝丝毫不让,大颂军队节节连胜,不到一年便攻下了匈奴汗国,将北方诺大的领土纳入大颂国家的版图。
匈奴汗王为首的党派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草原的青草被鲜血浸染,西北匈奴贵族所在之处皆是浓浓血腥气味,民间隐隐有所传闻,当初便是匈奴汗王参与了挟持皇后和皇子一事,如今景帝此举名为解决大颂隐患,实为泄愤。
毕竟三年过去了,那寻找线索的悬赏金却是一年比一年高,但无数赏金猎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滚滚黄河水之下,哪里有人能够存活下来,更何况还身受重伤,带着个孩子?
竹南村中,一个眉眼清冷的青年正给人把脉,随后他又看了看病人腿上的伤口,微微皱起眉头。
“玉小大夫,我爹的伤很重吗?”少女担忧地抹着眼泪,穿着一身灰色衣裳,看着中年男人格外担心。
她早就劝过父亲不要上山打猎了,家里面近几年收成不错,又不是吃不上饭了,她爹就是不愿在家里面待着。
就因为嘴馋野味非要上山打猎,结果大冬天的山上路滑,他摔到了沟里面还摔伤了腿,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这伤重不重。
“好好养着就没事了,李姑娘别哭,我给李叔包扎好伤口,待会儿再给李叔开副药方,就是这药恐怕要用上小半个月,花钱的地方要多了,这药材我这里不全,你要到镇上去抓才行。”青年安抚了女人好几句,女人才止住了哭声。
“我娘还没有回来,玉大夫你先开药方吧,待会儿我娘回来了……再……再给你药钱。”李彩花擦了擦眼泪,终于止住眼泪,“我去看看我娘回来没有,我爹就麻烦玉小大夫你先照顾了。”
青年正准备点头,李彩花却像一阵风一样快速跑回了家,他有些无奈地扶额,只能先给李叔的伤口上了金疮药。
“刚回来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谁受伤了?”脚步声响起,一个老人放下肩膀上的背篓,看向了钟延玉的位置,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床上的李二虎身上,看到了他的腿伤。
“是村里面的李叔,去山上的时候摔了一跤,有点骨折了,而且掉进了沟里面,好像感染了风寒。”钟延玉缓缓说道,面对老人的态度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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