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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才是,一会儿任性,一会儿柔弱,演什么百变人生呢?”
听到这句话,时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看出来了?】
【他现在知道多少?】
无数个疑问一股脑涌上心口,似乎要把所有可能狡辩解释的路全部堵死,不给人留活路。
荆谓云知晓大小姐的演技一向很差,她又颓又丧,最开始时,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可以装作没有发现那些漏洞,直到时郁自己把桶里的水漏得一干二净。
黑暗中,荆谓云抬了抬手,然后“啪嗒”一声点亮了房间的灯。
他眼神阴沉,凉凉地落在时郁身上,几秒时间,大小姐没有说话就已经是确认了什么。
就在这时,荆谓云突然抱住了时郁,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垫在她后脑处,呼吸比平时加重了几分。
时郁任由他抱着,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把脸埋在荆谓云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明明是投怀送抱的姿态,却莫名给人一种越来越远的感觉。
“荆谓云你……”
“让我抱一会儿,行吗?”荆谓云的声音近乎哀求,“就一会儿……”
时郁没动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发顶,很没安全感。
时郁的脑海里轰的一声,似有什么在里面炸开,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浑身发麻。
他把她抱得很紧,声音从痛苦中挤出来,“时郁。”
“嗯,”
“时郁……”
“我在。”
时郁不知道说什么好,更怕说多错多,一旦开了口,就犹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收回。
因为她不知道荆谓云到底猜测到了什么。
所以,她只能安安静静地顺着他来。
“我父亲是个商人,在他眼里,人分两种,有用和没用,我是后者。”
荆谓云稳了稳情绪,缓声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我母亲生下我以后,精神就出了问题。”
“在北园,从我记事起,天天都在挨打,我不记得我那时候多大,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喜欢我,我问他们为什么?”
“然后,他们说,我是野种,骂我脏,从一开始只是拿石头砸我,到后面越来越过分。”
说到这,荆谓云顿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人的颤抖后,收紧了手。
“之后我就不问了,也不在意了,没必要,那么疼的伤,干嘛非要自己去揭开呢?”
其实是那时候荆谓云年纪还小,不懂读心术是什么,就要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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