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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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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游魂般的生存在堆满尸体的村镇,最后被游方道士捡走,又被卖进媚门,挣扎在九寰仙界求存。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云繁。

从不会讨好他人,到逢人先露三分笑颜,从不会揣摩人心,到察言观色间把握人心,从一介散修到魔君幽澜……这其间多少痛多少苦,大抵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清楚。

相较之下,浮沧山十三载带给她的,于她两百多年的寿元中,太少太少。

他多希望她一直是浮沧山的小师妹,没有那两百年的挣扎求存,没有被父母推落深渊的痛苦,被浮沧山的师叔们宠着爱着,被他爱护着,什么苦都不必吃,更不必被身边人背叛,险些身死幽澜山。

恍恍惚惚之间,两百年岁月不过眨眼之间。

萧留年再睁眼之时,照心镜镜心的厚云散开,镜面依然空无一物,别鹤海的天地仍是宁静,云繁也还是千娇百媚的模样,好似一切不曾发生。

“师兄,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世间的确没有叫常平村的地方,但是……真的有一个叫云繁的孩子。”云繁的声音响起,与他在镜中梦境里听到的声音,似乎重叠起来。

萧留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倾身用力抱住了她。

“师兄信我了吗?”她问他。

“信。”他点下头,将心中不断泛起的痛意,化作双臂的力量,再不想松手。

“那么从今日起,师兄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好不好?”她又问道。

“好,我是你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起,也夺不去。”他道,像发誓一样。

云繁便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了吧,该准备回去了?

————

第77章 变数

别鹤海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外头的一切喧嚣都影响不到这里,仿佛不在九寰仙界般。

自那场赌约萧留年彻底败给云繁之后,他似乎也歇了离开别鹤海的心, 对关于浮沧山的事绝口不提, 每日只与云繁专注修行。

叫他没有想到的是, 二人双修时境界提升的速度, 竟然比一个人修行还要快。照理来说,这里的灵源经云繁阴阳仙魔体转化之后再渡给他,对云繁来说速度必然不如她一个人修行来得快,然而奇怪的是,二人双修之后, 魂神灵肉合一, 没有丝毫排斥, 此地灵源在二人体内流转,如经一人之体。

他们两人,一为魔一为仙,云繁那颗多出来的阴阳仙丹就像是仙魔之间的一扇门, 能够让他们互通无碍,简直像是为他们两人而生一般,这很奇妙。

外人在此地修行,一日抵百日, 而他们合双人之力,却有以日抵年的效用。

这个速度,是九寰修士想都不敢想的。

萧留年问过云繁这门双修功法的来历和修炼口诀,云繁并没瞒他, 一五一十都说予他听, 可从她口中说出的双修功法, 不过只是媚门普通的双修功法,并无任何奇特之处,按说不可能进展如此顺利神速。

首先普通修士要想双修达到魂神灵肉合一这个境界,就已经是件极困难的事了。哪怕他二人确是两情相悦,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达到这个境界。

云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对双修没有研究,天妩仙君又只传授了一半口诀,她还参不透这其中奥妙。

不过她这个人当了这么多年散修,大部分功法都靠自己摸索领会,无师自通,所以也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这世间功法,无非都是被人摸索创造出来的,那她也就摸索着修炼吧。

“你也不怕走火入魔?”萧留年听到她这番话时,才知道这位幽澜魔君的胆子有多大。

“走火入魔了再说吧。”云繁答得轻轻松松。她贪生,但也不怕死,绵长的寿元对她来说,如果走得太过谨慎无聊,她会觉得生不如死。

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很不错。

鱼水之欢的滋味似乎怎样也尝不够,她每天总要与萧留年缠绵缱绻一番,总爱看他在她百般撩拨下咬牙切齿的模样,听他带着喘息的低沉的声音,恨恨道一声:“还不够吗?我总归有一日要死在你身上。”

只是说归说,骂归骂,把他惹急了,到头来最狠的还是他。像闭眼的雄狮,任她予取予求,但生了气睁开眼,还是要咬着她的脖颈将她抵在榻上,换一番难舍难分的耳鬓厮磨,雨露散遍。

百般花样玩过,二人之间总归是她进一步他便退半步,他强三分她则柔五分,于这强弱软硬之间颠鸾倒凤地推拉互补,直将这宁静海化作销魂魔窟,云翻雨腾搅得莲妖水浊。

在莲心时,萧留年就像变了个人,眼底清明尽化风雨,眉梢写满风流,他本就生得好,如今被云繁一番调、教勾、引,竟逼出几分邪性来,愈发俊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离了云繁时仍是正人君子,一到云繁身边,便有了那媚门郎君的风流。

云繁亦比进别鹤海时要更漂亮了,原就雪白的肌肤里透着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体态愈纤柔,眉眼愈动人,一天比一天更加迷人,宜喜宜嗔,怒时冶艳,笑时娇憨,风情万种当得,天真纯洁亦兼之……真真是百媚千姿,魔骨仙颜。

这就是双修的妙处,阴阳调合,各得其养。

快活日子匆匆又过百日,在此修行以日抵年,二人境界双双元婴期满,面临破境。

突破元婴到化神境界,这是个大坎,她与萧留年需要共同闭关突破,没有比别鹤海更好的闭关地,他们在这里不受外界打扰,灵源亦取之不尽,云繁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以并没考虑多久,很快就决定下来,明日闭关突破。

从九霄浮海阁里出来,她展目四望,寻找萧留年的身影,打算找他商量这桩事。

别鹤海的这个海中浮岛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岸边。萧留年坐在他最喜欢的礁石上,倚着那只五色鹤王,一手揉着伏在他脚边的小鹤脑袋,一手擎着方玉牌正怔怔地看。

他今日难得束起发,随意扎在脑后,远远望去,不是浮沧山沉稳的大师兄,倒像是骑鹤归仙的少年郎,满身恣意。说来也奇怪,这别鹤海虽然被她掌控着,可这里的仙鹤却与萧留年更加亲近,尤其那只五色鹤王,平时高傲骄矜,就连对她也只是敷衍般的听令,但在萧留年面前却愿意垂颈厮磨,温顺得像他豢养的灵宠。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留年才是别鹤海的主人。

人未至,铃音先响。萧留年察觉到云繁的到来,翻手收起那枚玉牌。

“藏什么?我都看到了。”云繁在他身畔落下,挨入他怀中,嗔道。

萧留年侧眸望她——她今日穿着云朵般的罩衫,里面是件云霞色的裙,玉白的小腿从裙伸出,曲在地上,露出踝间画的一朵莲,又妖又纯。

“怎么?想回浮沧?”云繁见他不答,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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