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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脸当时已经成家,但他在村里权势不小,觉得好东西都是他才能享有的,顿时就起了占据心思。他总想着娶了妻子还能纳个妾,也在私底下找到刘氏说了定会好好待她,但刘氏已经死心塌地认了刘子衿一人,愣是不给他半分面子,心里的疙瘩就这么结成了。在两人成婚后没多久,他和狐朋狗友喝多了酒,一谈起这事气上心头,再相互怂恿一番,几人直接跑山上把人给强按着玷污了,本说着事已至此,还是再给她个考虑机会,可那刘氏竟疯了一样拿着刀把他的脸给划了。这下真把人给惹恼,蜈蚣脸和他们串通了词,到哪儿齐齐说是刘氏趁酒勾引人,还拿刀杀人,他们这小村子容不下这尊大佛,还提出了按照村规执私刑的提议,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人扔水里淹了。
刘子衿一回村看见这般景象,顿时吃了人的心都有。他沿着河一路走到下游,将卡在石头边的猪笼捞回,可里面的新婚妻子早已没了命。他背着尸体找人评理,却无人替他妻子说话,一言一语刀刀穿心,知道在这里得不出什么结论,他便寻了块地把人埋了,随后启程要出村报官,此时却跳出来一人说要陪他同去,结果一出村路就拿了砖头将他砸晕在地,声称家丑不能外扬,他这一去牵扯下来不知几口人得遭殃,为了村子以后的发展,就只能委屈他了。
死在了村外的刘子衿迷失了路,而死在村里的刘氏下了诅咒,一切恩怨就此开始。
“是我的错吗?”刘氏抬头看着丈夫,瞳孔里布满血丝,气氛一点点走向失控。
“根本没什么神明存在,指望恶人得到报应不过是一句笑话!想要获得伸张,我自己动手有什么错吗?!”
巨大到堪称恐怖的威压从正前方袭来,两道血泪从她眼中涓涓涌出,随着逐渐狰狞癫狂的表情,她的眉心也裂开了一道细微的伤口。几滴鲜红色的血低落,在快要落地时凝成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近八年了,刘氏就藏在婉儿的眉间,依附着她的欢愉而日益痛苦。
小女孩的眸子愈发猩红,仿佛在刹那间掀起了滔天骇浪,翻腾的红映在参与者眼中,但在这片无尽头的海洋里确有一抹细微的白光浮浮沉沉。
刘氏又问了一遍。这次她没再执着让丈夫给她一个回答,而是看着夏濯、看着关渝舟、看着远处不敢靠近的众人。
年轻的新生命和已故多年的女子重叠在一起,两道交织的声音响在耳畔,却融出了种岁月沧桑。
沈维抖抖嗖嗖,咬紧牙关,心跳宛若擂鼓。但再怎么畏惧,他仍第一个站出来,壮着胆子叫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欺负你的人!”
“既然错的是他们,那为何还要阻拦我?!”
刘氏没因为这个答复感到满意,反而怒意横生,平地的边沿逐渐被熏黑,像是浸染了血与火,要再次把脚下沉寂的村子烧为灰烬。
又是火!难不成还得再给她烧一次?
刘倩语白着脸道:“我们没时间重来了,就没什么办法阻止吗?刘子衿怎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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