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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计划中并不该是这样的,他想着挑一个不错的气氛,和关渝舟坦诚地聊一聊这个问题。他可以装作不怎么在意,甚至是开几个小玩笑来套关渝舟的话,而不是这样表情扭曲地说脏话,更不该动不动就哭得不像样子。
可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他好几回想问关渝舟却又欲言又止的问题,终于在那一声叹息中化为一阵风,将紧闭的匣子掀开了一角。
他看到了铺满了枫叶的石板路,火红到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燃烧,也看见围着一条围巾的男人举着相机,站在一棵古树下单膝跪下。
——淼淼,看镜头,看我。
低沉的声音像藏在深山里的古钟,嗡一下在耳畔盘旋扩散开。
两个还在象牙塔中的年轻人还未体会到社会的艰辛,拥抱住彼此就仿佛能顺着路走到永远,随着相机“咔嚓”一声,男人温柔的眉眼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这一幕烙在脑海中一样,泪腺被人拿针戳破了一般,夏濯眼泪止不住地噼里啪啦往下掉。他心想反正形象早就没了,开始变得羞愤又恼怒,于是边哭边骂上了:“混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还让我猜……明明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还说不认识,你是想撇清关系吗?!原来你就没喜欢过我是不是,你早点承认我不就不用这么害怕了?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一直都想知道的,可是我又害怕我猜的是错的,那样的话,猜错了的话……我又会觉得很迷茫了……”
说到最后还激动地打了个嗝。
关渝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怀里一带,环着他的腰将人拉到床上躺下。
夏濯也不要他,往旁边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了被子,哼哼唧唧地埋怨:“你走开,我现在看到你就嫌烦……”
关渝舟撑着手臂,“真要我走开?”
夏濯埋着头嘟囔着骂道:“撒谎精,还说自己死了老婆。”
关渝舟玩笑的神色渐渐收了,他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给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只是双唇的接触便充盈着浓浓的怜惜和爱意,足以凝成可阻挡千军万马的依仗之盾。
“你这么聪明,不是都知道了吗?”
夏濯并未否认。
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可能早就死了,从他第一次离开梦境进入星海时。他像是一个无处安放的灵魂,没了躯壳,所以根本无处可回。
死亡的事实对他而言并不可怕,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感,他只是对那些遗失的未知数感到茫然和无助,所以他急需拼凑起残缺的碎片,也因此心愿便是恢复记忆。
神情放空时,他见鬼般听到关渝舟说:“都有夫妻之实了,你还不承认是我老婆吗?”
夏濯脸上一臊,刚想踹他一脚,指尖便碰上了冰凉的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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