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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好窝囊,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发不出声音了。
为什么别人说话能那么轻松,他却一张口就面红耳赤?
他害怕与人交谈。
他更深地把自己藏起来,他祈祷着不要再有人来找他玩了,他不会应对,也疲于应对。
如他所愿,真不再有人找他玩,而是有人来找他麻烦。
时间越久,情节越重。
初三时青春期的男孩子们争强好斗,见同班女生一次次为覃念说了话,心里的那点不爽便冒出了芽,被更多的因素浇灌成了分辨不出的恶念。
抢他的早饭和点心,丢他的作业本。
手工课花了两晚上做的彩色纸球被一脚踩扁,元旦晚会上公然提议让他穿裙子去演公主。
那段时间覃念总是情绪低落,第二日来学校是眼圈都有些泛红。有女孩子去办公室说了几句拐弯抹角的话,老师便狐疑地抓了几个男生去问:“你们欺负他了?”
男生互相对望一眼屿,其中有人无辜道:“哪儿能啊,他可是男生,被欺负了还能不还手的?他不我们班优秀生吗,熬夜写个习题把眼睛给写红了多正常啊。”
老师问不出所以,加上之前覃念也只会摇头,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青春期嘛,孩子间有了碰撞也算正常。
放学后这群人就夺了覃念的书包,把人拎去角落里逼他认错。
“是朝老师告状了?你家不有钱吗,我吃你点东西怎么了?你学习不很好吗,借我作业抄一下怎么了?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比那些女孩子都漂亮,穿个女孩子衣服就委屈你了?哎呦就说你几句你就要哭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是我欺负你,我没这个胆子,万一你妈有点权把我给整休学了呢。”
覃念低头看着地,被劈头盖脸示威性地推搡几下,等天完全黑了后才慢吞吞整理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拎在手里再去接受校门外接送保姆的责骂。
接送保姆不止送他一个,没好气地最后把他送回去,对着从楼上下来的覃妈妈就是一通责备,“你家孩子可皮了,天都黑了还在学校里和人玩呢,都没个时间概念!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又要挨别的家长骂……”
覃妈妈一听也来气,拧着覃念的耳朵进了屋,说是回来太晚了饭菜早就倒垃圾桶了,罚他晚上没饭吃好让他长长记性。
她儿子将来可是干大事的人,每天都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回家了?成绩倒是开始下降了,完全就是玩物丧志!
亏她和丈夫忙前忙后地赚钱,就是为了给他将来铺路,结果小孩子根本不懂事,哪能体会到大人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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