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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策年纪小,不知道谨慎为何物,挣扎着从奶娘怀抱里下来,便倒腾着步子去撵她们。

然而他腿短,对旁人来说不深的雪,一下子便没过他的腿,另一只腿又没跟上,斜着身体地插进雪里,抽又抽不出来,动又动不得,只能边挣扎边喊母亲。

尹明毓站在他旁边哈哈大笑。

谢策扑腾,母亲!

尹明毓笑够了,才掐着他腋下将他□□,然后突然松手。

谢策刚稍稍腾空,小脚在空中踢了几下,下一瞬,又砸进了雪里,只剩下脸露在外面。

他身上裹了一件毛披风,帽子戴在头上缠的严实,脖子里一点寒风和雪都进不去,仰躺在雪中懵了片刻,便要坐起来。

只是雪太过松软,他的手脚借不上力,无论如何扭动,始终爬不起来,越发显得笨拙。

尹明毓笑得不行,白知许在一旁本来是不好意思笑的,但表嫂笑得那般无良,她控制不住,也悄悄侧头笑起来。

好一会儿,谢策还是埋在雪里出不来,折腾累了,就放弃地一动不动。

尹明毓看他躺在那儿,小脸一圈儿毛茸茸,颇觉有趣,蹲下来,拨弄他的手脚,小手小脚软塌塌的,随便拨弄到哪儿,便耷在哪儿,猫儿似的

这时,谢策注意到他脸侧毛茸茸的帽子沿上沾了雪,便鼓了鼓嘴去吹,吹起的雪飞起来扑他脸上,教他眯起了眼。

随即谢策咯咯笑起来,又继续去吹,自个儿玩儿的极开心。

白知许瞧他极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自得其乐,再一瞧表嫂摆弄完孩子,又专心致志堆雪墙,要将谢策围起来的架势,分明不是亲生,却像极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她们在庄子里与世不争的,京里却颇为热闹。

有人刻意为之,谢家少夫人的流言便渐渐盖过了刺杀一事的讨论。

姜家,姜夫人得知后便找到女儿,问她所说的韩三郎心上人是否是尹明毓。

其他家不知韩三郎是谁,却没人不知道谢家,都在私底下议论此事。

纷杂的流言,无人分辨其真假,只为窥见了世家大族的隐私而兴奋。

尹明毓的嫡母韩氏在赴宴时,对着众家女眷好奇的眼神,轻飘飘地不屑道:得是什么样没规矩的人家,会胡乱揣测世家的女儿不知礼,还与人私相授受?

况且,便是不说我尹家的教养,我那儿侄儿足有两年不在京中,是如何山长水远,避过长辈传情的?

凭白教人笑话。

她所言极有道理,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却是依然认为无风不起浪,仍旧煞有介事地传些自以为的流言。

谢家低调安静,是确有其事,无法辩驳。

尹二娘在庄子上,是被谢家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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