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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之前的青苗钱放贷,硬生生被堵在京城,只查抄了几个出头鸟,其他地方,毫发无损。
国库见了底儿,边关将士的冬衣还没有着落,那些害民巨贼却一个个吃的肠肥脑满。
他想管,可面对空前团结的官宦集团,一身病体的他只觉力不从心。
再看看地上跪着的人,想当年也是志得意满的探花郎,在殿前针砭时弊,侃侃而谈,端得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如今头发都见白了,满脸都是生活的沧桑。
或许是同样的落差,庆平帝对他多了几分唏嘘,吩咐他站起来回话。
侍立一旁的谢景明暗挑眉头,这是个好兆头,官家已经心软了!
庆平帝咳了几声,“说说吧,为何杀了萧贤,破坏和谈?”
顾庭云双手捧出密信,复又跪下,“官家,北辽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要想他们老老实实和我们谈判,不仅要把他们打服气了,还要换掉既定的谈判官员,让北辽真正害怕的人上场谈条件!”
第70章
庆平帝只扫了一眼密信, 立时白了脸,待看过后面的口供,已是浑身发颤, 气得头晕目眩,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个王家!好, 好……”
他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景明急忙上前一步,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胸口, “官家保重龙体。”
庆平帝把信拍到他手里,喘吁吁说:“朕早料到王家肯定会与北辽使臣私下勾连, 却没想到王家竟卑贱到向北辽称臣的地步!”
谢景明装作第一次看见密信,眼睛里全是惊讶错愕, “盐铁茶,还有布匹,这些都是严禁卖给北辽的战备物资,王家哪儿来的胆子,敢藐视朝廷的法令?简直与卖国通敌无异!”
顾庭云又加了一笔,“与其他边境不同,河东路与北辽接壤边关走私成风, 不止平民商贾, 连流寇都参与进来,每年流入北辽境内的盐铁茶无法估量。”
谢景明把信轻轻放在龙案上,“口说无凭, 你可有证据?”
顾庭云摇摇头, 重重叹出口气, “还需要什么证据, 去边关看看就知道了, 当地的父母官怕犯众怒,不敢管。我和王大人提过几次,他倒是让人去查,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不是不敢管,是不想管,恐怕那些人也暗中掺和一脚。”庆平帝连连冷笑,“走私,一本万利的买卖,财帛动人心啊。”
这些钱最终到了谁的手里,谢景明没有继续发问,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还得让官家自己品出来。
庆平帝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阅历很深,经过最初的震怒,此时已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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