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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跑出去,可是双腿不听话,像是钉在了原地。我愣是抓着骆向东的手臂,努力抬起了一条千斤重的腿,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迈步往外跑。
等我和骆向东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好多人。纪贯新的妈妈被她的两个儿子扶着,却是一副站都站不住的样子。
纪贯宁干脆蹲在地上,任由她两个嫂子弯腰拽她,她怎么都起不来。
周梦怡拽着麦家辉的胳膊,哭着道:“贯新怎么了?他怎么了?”
麦家辉一声不吭,正好侧过来的脸上,双眼通红。
周梦怡又去拽张耽青的手臂,哭喊着道:“哥,你告诉我,贯新怎么了,他怎么样了……”
说着,周梦怡顺着张耽青的手臂就往地上滑。
成霖拽着周梦怡起身,周梦怡趴在他身上大哭。
看到这幅场景,我好像是伤心绝望到极处,反而是没了声音,也哭不出来,只是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银色的冰冷手术门。
一门之隔,难道真的就是生离死别了吗?
我们站在外面差多不二十分钟的样子,银色的手术门向两侧分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她用日文说:“患者的大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手术的时间还要延长,安藤主任叫你们先不要担心。”
说完之后,小护士转身回去,大门再次关上。
可她这句话无疑给我们这帮人打了剂强心针,我看到纪贯新的妈妈当时就靠在她大儿子的身上,身边儿女都在出声抚慰。
这是纪贯新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挣扎战,也是考验我们心理承受能力的抗压战。里面的纪贯新九死一生,我们在外面身心俱疲。
介司原本说手术顺利只要四个多小时就可以,可因为中途纪贯新心脏附近的血管大出血,所以手术时间延长。
纪贯新下午六点进的手术室,转眼间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半,可那扇今天只接待纪贯新一名患者的手术室大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
纪贯新的两个嫂子陪着纪贯新的妈妈回了病房,剩下我们一帮人在门外守候。
门外的长椅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即便能坐下,以我们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不可能坐在一起。
所以唯一的两条长椅,一条是纪贯宁和周梦怡坐着,另一条是我一个人坐。包括骆向东在内,其他所有人都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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