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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身后的女人,歇斯底里。
明绿嫌吵闹,扯过她的头发,施加以拳打脚踢。
傍晚用膳时,顾长於没有和往常一样来未央宫和她一起吃饭,只派人来说他在太极殿议事。
他在时,顾时宁觉的倒胃口,他不在时,她也觉得烦躁。
吃了没两口就搁下筷子,转道去了太极殿。
太极殿宫灯长明,守卫森严。
侍卫见到她身边大宫女的腰牌,皆低眉顺眼的放行。
她没让内官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没等走到殿门口,殿内传出争执的声音。
“朝中不是没有能领兵打仗的人,少了一个顾钰衡便少了,何必要用那么大的代价去救他?”一道有些沧桑,上了年纪的声音说。
听到顾钰衡的名字,顾时宁顿住了脚步,眨了眨眼睫,侧耳倾听。
“顾钰衡这些年拥兵势众,他不是不清楚当年顾家覆灭的缘由,却还是这样不识好歹。”
“这次要不是他违抗陛下的军令,怎么会落进燕不易的圈套被俘虏,若答应了交换的条件,不是给了凌屿东山再起的机会吗?”留山越说越激动,老脸涨的通红。
顾时宁靠在红色的柱子上,将留山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前些日子苏邈和她说,顾钰衡去了燕北镇压起义军,没想到竟然出事了。
她的背后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等着里面那人的反应。
半晌,顾长於淡淡地说:“当年顾远山的那盘棋,孤既帮他下了,顾钰衡记恨,也是情有可原,算是孤欠他的。”
他的嗓音徐徐缓缓,透着些许无奈,“而且她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留山一听怒极,知他所指是谁,忍不住道:“顾时宁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可失去的,陛下还要护顾钰衡到什么时候?”
闻他此言,顾长於脸上冷了三分,声音凌厉低沉,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先生不必再说,孤意已决。”
留山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手直发抖,却被他的气势震慑,不敢再造次。
今非昔比,顾长於现在是执掌天下的帝王,再不是那个羸弱受人摆布的少年。
他只得忿忿地拂袖离去,直直往宫外走,亦没有注意到躲在柱子后头的顾时宁。
她在殿外站了许久,怔怔地睁着迷茫的眸子,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在脑中过了几遍,有太多的不解想问。
直到她整理好思绪迈进大殿,顾长於身着明黄冕服坐于案前,桌前的灯烛明灭,他手中执笔,垂眸批奏折,举手投足从容优雅,好像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样。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敏锐地抬头,眉心微微蹙起,见是顾时宁,才松开眉,唇角勾笑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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