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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震惊,就像是潜意识里早就已经知道了。
过去她亦曾真心相待,把他当作兄长,当作家人。
其他人对她的伤害,她可以一笑置之,但换作是顾长於,她便难以原谅。
他过去做的每一件事,都压在她的心里喘不上气。
·
顾长於果然没有骗她,她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她。
只是难免有胆子大的宫人悄悄侧目看她。
顾时宁并不在意,只自顾自的走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围城里。
从御花园走到太极殿,从太极殿走到御街,再从御街转去远离皇宫中线的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处阴森的宫殿,无人问津,屋檐长草,门可罗雀。
随行的大宫女出声提醒,“姑娘,再往里走便是掖庭宫,是刷恭桶的地方,不太干净,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再逛?”
顾时宁没有理睬,径直往里走,腌臜的味道愈来愈浓烈,令人作呕。
她刚迈进庭中,便听见尖利的叫骂声。
“你以为你还是主子吗?现在你和我一样,是个奴才——”
“还敢藏着碎瓷片,自己死不成就想拖着掖庭宫去死吗?”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真是个贱人!“
只见一位穿绿衣的宫女甩完巴掌就将被骂的宫女一把推进装污秽的粪池里。
肮脏的黄色粪水挂满全身,溅到她的脸上和头发上,糊成泥,看不清样貌。
倒是身着绿衣的宫女有些眼熟,顾时宁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明绿。
柳诺的丫鬟。
柳诺过去与人珠胎暗结,好几次便是派的她来杏林医馆请顾时宁出诊。
顾时宁不想去探究柳诺的丫鬟怎么会沦落到这里,转身就要走。
不想背后却有一个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
“顾时宁?”女人的声线沙哑干裂。
她疑惑地回过头去,只见狼狈坐在粪池里的宫女红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顾时宁沉默地细细打量女人的容貌,认出了她是谁。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宫女的情绪失控,好像顾时宁活着,对她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和崩塌。
顾时宁双手抱胸,睥睨着她,“柳二小姐,别来无恙啊。”
柳诺的模样让她一时难以置信,两鬓已经斑白,面容满是饱经沧桑才有的沟壑,皮肤粗糙干燥,原本绝美的五官也好像是被岁月磨平,喑哑失色。
和曾经那个白衣飘飘,清冷孤傲的柳诺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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