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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身换好鞋后她走进客厅礼貌环视,眼前是间男性风格很强的住处,每一处陈设都透着低调质感的简约,装修上以高级的深灰色调为主,因为足够宽敞并不会让人觉得压抑沉闷,尤其落地窗外寸土寸金的开阔江景,尽收日升月落。
她站在窗边看得有些出神,直到玻璃上模糊映出另一道轮廓时她才恍然转回身,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沉淡视线沿着她的描摹着窗外景色。她谨记着自己的客人身份,静了静,率先客套打破沉默:这里的江景很漂亮。
晚上有月亮的时候更漂亮。他没有看她,声音很淡,来餐厅吧。
语毕他先一步转身离开。徐质初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片瞬,抬脚跟了上来。
餐厅正中摆着一张黑色的实木长桌,他坐在里面的一侧,坐姿一贯舒展笔直,气场矜贵又清冷,仿佛在静等着食物上桌。
徐质初拉开椅子坐下来,面前的餐盘里已经精致布好了餐食,每一份的量都不多,但种类却极丰盛,饶是她原本没什么食欲也被勾起了生理上的饥饿感,可面前人却明显没有要开动的意思,或者换句话来说,此刻两人间的氛围,并不是让人想要进餐的愉悦氛围。
他们同时静默着,各自胶着着心事,也各自酝酿着暴风。良久之后,还是桌子另一侧先拿起叉子,漫不经意宣告着他本次邀约的目的:之前你说等搬出去后要请我去新家做客,现在订婚取消了,你可能短期内没有机会请我做客的机会了,所以我来请你。
请我什么呢。徐质初没有动作,声音很静,不似讽刺,请我跟你分享被人赶出病房的感受吗?
他抬眸看她一眼,语气不明反问:谁这么厉害?
她不答话,他便自己猜:周宁?她爸都不见得敢撵你走,她倒是敢给你脸色看。
徐质初看着他的脸,语气轻淡缺乏质问的气势,却另有种属于她的平静气场,并不会叫人随便看轻了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昨天说过,周垣不是合适的联姻人选。他慢条斯理切着盘子里的食物,轻而易举将问题抛了回来,你是不相信他不合适,还是不相信这是我的理由?
徐质初缄默着,漆黑眸底千回百转。没有给她逃避与反应的时间,面前的人再次抬起眸看向她,清冷视线露骨迫人:如果你认为这不是我真正的理由,那你觉得,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气氛难捱地沉寂着,每分每秒都被放大了响在耳边,炙烈又漫长。
最终是徐质初先一步从这样的灼人对视中败下阵来。她别开脸,细长手指捏着面前的半杯冰水,低声开口:我相信这是你的理由,但是他刚出了车祸,我觉得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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