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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的清日此刻变成了耀眼的白日,灼灼的强光扫得花草恹恹鸟兽慵慵,除了叫暑的蝉虫振翼高歌,杉林之中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就在这杉林之中,墨羽像只无头苍蝇,围着满山的参天古杉乱转了足有两个时辰,任她如何高声呼唤,林中除了回声,便是吵得让人心焦的蝉鸣。之前,她每次来此大多已是日暮,而且有父母相伴一侧,她也从未费心去特地记些什么。这一次,是她自告奋勇请缨送药的,哪晓得林中杉树大多一个模样,原本以为容易的入谷之法,此刻忘了个一干二净,真真急死人了!
午时已过,不得其法的墨羽在林中也晃悠了半日,浓浓的倦意坠得小羽头沉身惫,眼瞅着离天黑尚有些时候,小羽饮尽了羊皮水袋中最后一滴水,靠着一棵古杉渐渐阖上了眼:先歇歇吧,休息一会儿人清醒些,这入谷之法不定就想起来了的。
“小羽?小羽?怎么在这儿睡了?”舒缓轻柔的声音在沉睡的墨羽耳边响起,尚自迷糊的她微睁双眼,只见一双清冷的紫眸略带诧异地笑望于她,不禁心头一松,微笑着闭上了眼:“哥,我忘了该如何进去。”说罢,昏然入睡。
少年无奈的看着臂膀中的小羽,苦笑地摇了摇头,勾身拾起其甩于地上的包裹,大步走到密布于山脚的一片荆藤墙,寻至一粗壮衫树,面藤倚杉,左前三步,横右四步,右前三步,全然无视眼前之物,不觉间竟穿过无缝的荆藤墙与巨大的山石,进入一条漆黑的秘道。少年在秘道中时跃时跨,一盏茶的功夫,潺潺的水声愈见响亮,隐隐的白斑也渐渐扩大,最终,少年带着小羽,进入了一片草色青青,繁花点点的幽闭之谷。
谷外,花萎叶枯,谷中,兰草飘香、枝繁叶茂。
草坪前,品字小屋边的一帘水幕旁,一白衣银发男子矗立无声。在碧天皓水间,白衫肃穆,身形单薄,橙色的霞光柔柔地撒在万物之上,波光粼溢,七彩斑斓,将白衣人孤寂高挑的背影衬托得素雅脱尘,恍若仙子。
沉思中的男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头,一张凝脂似玉的脸上,剑眉飞扬、凤眼高挑,挺鼻朱唇莫不旷世羞花,只有那颌下浅浅的软须、眼角隐隐的鱼纹,以及墨黑的眸光中透出的难以释怀的沧桑,告诉人们,他已不再年轻。
“亦然,是小羽么?”男子瞧着少年怀中沉睡的墨羽,开口问道。
“义父,正是小羽。”少年望了望怀中的妹妹,无奈地笑道:“她忘了入谷之法,在林中睡着了。”男子见状,轻轻地笑了,细长的眉眼浅浅弯起,有着说不出的妩媚:“送她回屋罢!”少年应声答道:“是!”旋即离去。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寻得此处,取名涧兰谷的司空涧。
司空涧望着亦然离去的背影,思绪甚杂。
二十年前,司空涧因故重伤,来谷中隐居至今,从未出谷半步。谷中,除了上官夫妇,再无访客。上官因恐其孤单,将五岁小儿上官亦然过继与司空,改名司空亦然,将之常伴其左右。
此番,他夫妇二人不能亲来,司空心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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