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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微抬起头:“恒哥儿还不会说话。”
片刻后,辛越才幽远道:“孩子开口迟些也是有的。”
黄灯从柜格中拿了一只琉璃盒,里头装着三色糖粒儿,递过去。
这孩子才慢慢止住泪,被那盒子吸了心神,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抬头看母亲,得了母亲的点头之后,才伸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接过来,绽开一道纯真无邪的笑。
辛越心情复杂,常莹何止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身份已经被当场戳穿,还是一副全副武装的刺儿头模样,辛越看着她怀里的一小团,心里按捺了一下,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又等在路上,又弄坏马车的,为了什么?”
常莹面色复杂,扭头看向辛越,没有立时回答,目光落到她身旁一小筐板栗壳上。
辛越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睨了眼,扶额道:“你饿了?但这板栗没了,你若喜欢,车里还有些糕点果子。”
不能怪她以几之心,度人之胃,而是常莹对她的心防也太重了,她完全猜不到对方想做什么。
常莹却冷笑一声:“我欲求见顾侯爷。”
辛越心道,还不如做个春夜大梦呢,她直接告诉对方:“他不会见你。”
本还想补一句,顾衍今夜本都没打算让你们过来,但想到此话有炫耀之嫌,常莹的心思太重了,还是能简则简,否则不知要将她一句话解读出多少重意思,此又得多添几桩麻烦。
常莹果然不屑于信她的话,固执地说:“若顾侯夫人指条明路,我未必不能见到侯爷。”
辛越挑眉,她晓得常莹对自己的处境判断有些偏差,但没想到偏得这么彻底,同真相正正好一个东,一个西,她笑道:“黄灯,给她一把伞。”随即看向常莹,“你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常莹看着辛越轻松又笃定的神情,心头的嫉恨再也按捺不住,转身打开车门,接过伞柄,看到两条绵长火龙中间,大马金刀跨坐马上的男人时,目光爆出惊喜和狂热,口中喃喃:“我十五岁起,就是为他而活的……”
她忽然转头,看向辛越时,眼中的怨毒和不甘喷薄欲出:“你不应该回来,你不回来,再过两年,他会忘了你,他会活得像个正常人!”
辛越啧了一声,只觉今夜这一番口舌全都白费了。
她摇摇头,不疾不徐地,对这荒唐得令人不齿的论调作出中肯的评价:“你可能有些许误会,但事实上,是他把我求回来的,但这个话,你若想在他跟前提起,我劝你慎重。”
“常莹,把目光放长远点,别盯着过去不放,你是什么样子,你的孩子便会是什么样子,难不成你想让他变得同你这样疯癫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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