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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万现钱,对于当下的他而言,还真拿不出来。
他名下自然还有其他产业,京城的家里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但也须得典当变现。而先前,严祺为了缓解手头的紧张,已经是典过一批了。
“四十万钱罢了。”常文锡笑嘻嘻道,“君侯家资亿万,谁人不知。这些地若非祖产,君侯想来也必不会放在眼里,在下不敢求别的,也想将此事速速了了,省得让君侯心烦不是?”
“这地自是要回来的,可这钱,我家一文也不会出。”这时,一个声音从堂后传来,众人看去,都愣了愣。
只见那是个十分美貌的年轻女子,看着还是未出阁的打扮,身形窈窕,乌发堕堕地梳起发髻,点缀着珠钗。
虽打扮得并不繁复,这女子却自有一番雍容高贵的气度,站在众人之前,毫无怯色,一双明眸清亮,教人不敢逼视。
即便无人介绍,听她方才话语,堂上众人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明白过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严祺的女儿严漪如。
严祺正想着该如何反驳,见漪如出来,心中莫名一松,蓦地有一种救兵到了的感觉。
漪如在严祺和一众族中长辈面前行个礼,随即看向那常文锡,道:“我方才听足下与我父亲议论,那契书上写的是我曾祖父严禄的名讳,当票上写的却是我叔祖严佑。不知确切么?”
第三百零八章 官司(下)
常文锡看着漪如,听她方才的称呼,也明白了她的身份。
他早听说严祺的长女,从前是差点做了太子妃的,但神神秘秘,就算是南阳的族亲们,也甚少有人见过。没想到他今日来一趟,竟是开了眼。
不过常文锡虽然不知道漪如问这话何意,但也并不慌,道:“确是如此。”
漪如又看向与严祺坐在一起的几位老人,道:“敢问诸位长辈,这些田土,原本是我曾祖父交到了学塾里,用作资助族中子弟学业,故而契书一直存在学塾之中。此事,也确切么?”
老人们相觑,亦不知其意,只答道:“正是。”
漪如冷笑一声,向严祺道:“既如此,这契书无论是如何到了当铺手里,都必是失窃无疑。我等在此争论许多,其实都不过是在为那销赃的贼出主意,何其荒谬?南阳侯和佑叔祖若无暇过来,倒也无妨,父亲报官便是。待官府查清是非曲直,再将那贼抓起来,清者自清,岂非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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