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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来侍婢,手里捧着一身崭新的锦袍鞋袜。
“将军当日借给小女的那身裘皮大氅,剐蹭坏了许多地方,还须修补。”她说,“这身衣裳,是小女为将军备下的。一来感谢将军救助之恩,二来也为将军行前添衣,还望将军不弃。将军事务忙碌,我等也知晓,待将军凯旋之后,那大氅也补好了,我等再宴请将军,向将军致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崔珩忙道:“夫人厚爱,却之不恭。”
容氏的脸上笑意更深,和严祺一道,送崔珩出门。
对于严祺的安排,严楷自是不满。
送走崔珩之后,他即刻道:“我不去后军!我要跟着北宁侯去前锋杀敌!”
严祺不与他理论,只清凌凌看他一眼:“不愿去就不去,我明日就到兵部一趟,赔上这老脸,让他们将你的名字划了。从今往后,兵部对你永不叙用,也正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听得这话,严楷又气又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漪如从堂后出来,皱着眉对容氏道:“明明是母亲为北宁侯准备的衣裳,怎说是我的?”
容氏看她一眼,道:“名头罢了,谁准备的又有什么要紧?”说罢,她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你不曾见北宁侯听到那是你准备的,脸上神色何等高兴。他离开之时,还将眼睛往堂后瞄,你猜,他想看到谁?”
若是在从前,漪如听得这话,大约会沾沾自喜。
但现在,她觉得有些烦躁。
“母亲莫光想些有的没的。”她说,“北宁侯出征,可是要与人厮杀的,刀尖舔血,能不能全须全尾回来还是两说。”
“快别胡说。”容氏念了声佛,瞪她一眼,“你这才是光想着有的没的,这京中可再没有比北宁侯出色的子弟,你若真想将来嫁得好,便每日与我吃斋祷告,诚心求他平安。”
崔珩做事果然利落,说到办到。
第二日,兵部来了消息,严楷在崔珩的后军里,做了一个军司马,负责押运辎重粮秣。
这消息对于严祺夫妇而言自是大好,严楷却提不起兴趣,无精打采。
不过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在花厅里闲坐喝茶,漪如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我要到秦州去一趟。”她说。
严祺和容氏皆是错愕,相觑着,不明所以。
“去做甚?”严祺问道。
“去做生意。”漪如道,“外祖父在秦州有几户相熟的客商,是做西域生意的,要买扬州的铜镜、丝绸和瓷器。外祖父说,这生意我若能接下来,利润便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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