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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严祺夫妇的脸色皆沉下。
“生意生意。”严祺没好气道,“上次说什么脂膏,这次又说什么铜镜丝绸瓷器,经商岂是你这等大家闺秀能做得的?从前你在扬州,山高皇帝远,我想管也管不着,也不说你什么。可如今你回到了京中,便是高陵侯府的闺秀,这些事你不必再想。我丢不起那个人,莫说秦州,便是到东市西市里也不行。”
漪如道:“我做生意,正是为了让父亲不丢人。”
容氏讶道:“怎讲。”
漪如不紧不慢,让小娟将几本厚厚的册子取来,摆在严祺面前。
容氏看去,只见那一本一本,都是严府里的账册。漪如回到京城之后,就从她那里将账册都取了去,一直留着。
“我这些日子清点家中库房,发现少了许多金银器物和古董,每件皆价值不菲。”只听漪如道,“可查来查去,府里的仆婢皆是清白,并无内贼。不知父亲可知道,这是何缘故?”
严祺的目光一闪,看着那些账册,一时结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秦州(上)
看着严祺的模样,漪如明白自己说中了。
她正要再问,却听容氏轻咳一声。
“大晚上的,看什么账册。”她对漪如道,“你前几日说要鞋子,我寻了些绣样,你随我去挑一挑。”
漪如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起身,跟着她到房里。
“这些话,你日后只在私下说才是。”容氏道,“你父亲也是无法,家中钱粮不继,也只能将那些东西拿出去押了,好补一补亏空。”
漪如皱了皱眉。
严家的家业有多少,漪如是知道的。她的祖父和曾祖父在长安洛阳一带置办了许多田产,加上南阳老家的,其实有不少。这些年,严祺虽然没有了官职,但靠着名下的田产,收入当是不菲。加上他们一家人都回到南阳老家里去,那里的吃穿花销本就远比京城节省。漪如估计着,这些年,严祺不但日子过得不差,还能存下许多钱财。
“怎会有亏空?”她问,“我们家田地不少,便是这些年年景不好,收成少了,也不至于钱财亏空。”
容氏苦笑,道:“还不是你父亲。他的性情,你是知道的,素日里就不爱管理钱财,除了南阳的田庄,别处都让当地的管事看着,到了时节就把收获送来。这些年年景不好,各处送来的东西,无论物产还是折下的钱财都是一年不如一年。有时他们说,田庄里闹了旱情蝗灾,佃户们饭也吃不上。你父亲就索性让他们不必缴钱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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