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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这一众仙风道骨的装扮之中,唯严祺贵气逼人,如鹤立鸡群。

宾客们看着他,大胆的不掩脸上的嘲弄之色,不想得罪人的也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漪如跟在严祺身后,心也不由提起,莫名尴尬。

但严祺似乎全然无所察觉,仍面带笑意,从容自在,一会与这个见礼,一会向那个问安,仿佛这满园子里的都是熟人。

不仅如此,他还非要把漪如的手拉上,和气的脸上,眼神透着杀气。

“就待在我身边,不许乱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出来。

漪如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他。

温府的这个园子,一看就是为了雅会这等交游之事特地造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互相之间有回廊相连,绝不让宾客们晒到一点太阳。庭中绿树如茵,流水送爽,加上无处不在的冰案冰榻,行走在其中,颇是宜人。

除了许氏等几位德高望重的女眷,其余女眷们坐在阁楼上,四面敞开,纱帐和水晶帘子垂下来,聊为遮掩,可将园子里的各处景致一览无遗。

男宾们的乐趣则大了许多,可以曲水流畅吟诗作对,可到备好了笔墨的亭子里比试书法,也可在摆满了美食美酒的案席上坐下来,闲坐观景。

纵然是出现了严祺这等异类,在清凉会上也只能算是个小小的意外。

漪如发现,更让众人感兴趣的,不是温远,不是严祺,甚至不是长沙王,而是长沙王身旁的世子。

无论他走到何处,周围的目光都会汇聚到他的身上,仿佛一件横空出世的宝物,每个人看到他都会露出惊叹之色。

而他走到园中最大的亭子四季轩时,漪如听到了阁楼上女眷们正发出一阵骚动,赞叹伴着笑语声声,似乎正热闹地说着什么。

世子则仍是一贯不为所动。他仿佛十分不喜欢这等场合,那眉眼如画的脸上一点得意之色也没有。就算见礼,也依旧淡漠,惜字如金。

漪如听到有人议论说“少年持重,将来必有大出息”的时候,觉得世人大约都多多少少有些贱骨头。

若是换做别人家的孩童,只怕会被说教养缺失。美貌的人果然做什么都是对的,脸多臭都是风情。

待得宾客们齐聚园中,雅会便也就开始了。

这雅会,每年都有个规矩。将许多诗题写在纸上,叠成一只只的方胜,盛在一只硕大精美的水晶琉璃盘里,由温远养的鹦哥从中啄一张出来。

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今日的所有诗赋便以它为题目,让宾客们尽情显露才情。

没多久,一名容貌娇美的侍婢打扮得似仙娥一般,迈着莲步,将水晶琉璃盘捧出来。那鹦哥也早已经带到,羽毛艳丽,站在屋檐下的栖架上,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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