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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将鹦哥带下来,让它站在琉璃盘边上。它低头,在盘里啄了啄,未几,衔出一张来。
待方胜打开,管事高声念道:“清泉濯尘艳日明。”说罢,他笑盈盈地向众人一拱手,道,“诸位贤达,今日诗作,便是以泉、日、明三字为题。”
众人都是平日舞文弄墨惯了的,这题目不难,自是手到擒来。
几位德高望重的名士首先开场,或挥毫泼墨,或当众吟,旁人都纷纷发出赞许之声。
温远身为主人,亦不推辞。
他祖上就是书法大家,本人亦修为深厚,就连皇帝也时常让他入宫写上两笔。只见他以笔蘸墨,在纸上挥洒一通,未几,几句诗文就跃然纸上。
旁边的人一字一字跟着念,待得写完,交口称赞。
“温常侍不愧当世之才,这诗作,笔力透纸,形容兼备,定然又是脍炙人口的名片。”有人奉承道。
温远一脸谦逊,微笑这谢过。
有人又对长沙王道:“大王难得回京,又恰好逢此盛会,我等皆久仰大王才名,还请大王赋诗一首,以解我等眼馋才是。”
旁人皆纷纷附和。长沙王抚了抚须,笑道:“孤久耽于
庶务,懒于钻研,才情匮乏,今日不宜献丑。”说罢,他却低头看了看世子,道:“你前些日子不是也学过了五律七律?可试上一试。”
世子神色平静,向长沙王行礼应下,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中,走到案前。
他从笔架上取了一支中狼毫,蘸了墨,随后便在雪白的纸上一笔一划书写起来。那笔触落下,如行云流水,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一首百字长诗呈现于众人面前。
在他书写的时候,早已有人跟着念了出来。写好之后,再念一遍,园中宾客皆哗然,就连其中几位颇有恃才傲物之名的诗赋大家,看罢之后,也露出赞许之色。
“这长沙王世子竟这般聪颖。”温远的母亲对许氏道,“听说他五岁能文?果然名不虚传。”
许氏微笑:“后生可畏。”
漪如望着世子,也有些吃惊。
在长沙王一家来到京城之前,世子的才名就已经跟他的容貌一样,被世人所知。不过对于漪如而言,那些什么聪明早慧、五岁能文之类的溢美之词,她早已经听得耳朵生茧。但凡有点名气的人家,总想着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早早赚些名声,这种几岁能干什么的名头,是最好吹的。别说五岁能文,就是三岁能诗的神童,京城里也一抓一大把。实际上,他们说不定只是像鹦鹉一样,能学着大人说两句像样的话罢了。
别人不说,就说太子。从小到大,没有人不说他宽容仁厚,贤德兼备,可事实上呢?
呵呵。
相较之下,这长沙王世子的名声倒是一点水不掺,让漪如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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