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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反应地抽走手,反而如常道:睡吧。

恰好此时绿灯亮,车子再次缓缓驶动,郁温那颗心,就好像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条江,月色茫茫下,有没有风,都在动。

之后的一路郁温再也没有睡着,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安全带解开的同时,她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我回去了。她推开车门。

步西岸没应,反问一句: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郁温抿上了唇,没有回答。

步西岸还是下午那一招,她不答,他自问自答: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都是连锁,旧城区那块有几家,你看你想吃什么。

郁温紧了紧牙关,扭头说一句:其实这些年在国外忙得颠倒黑白,基本没什么吃早饭的习惯了。

她有言外之意。

可步西岸却像没听出来一样说: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改。

郁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人长大都是性格逐渐内敛,为什么步西岸反而像根刺?

她沉默,片刻,抬手关上了车门,扭头看向步西岸。

步西岸也看她。

几秒后,郁温说:对不起,我想我这几天可能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

步西岸看着她不说话,仿佛在说:你继续。

郁温只好继续说:我暂时没有那个心情。

步西岸开口了,他说:嗯,我不急。

他不仅像一根刺,更像一根软刺,软硬不吃。

郁温不得不承认,纵使她嘴上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心里还是不免为步西岸这样的行为感到欣喜、高兴。

因为只有步西岸这份心,能让她在这始终摸不到底的生活浮动里,捕捉到一点点从过去到现在从未变过的踏实。

可她又异常地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她咬了下舌尖,疼痛击退她心中浅薄的摇摆不定,她再次开口,步西岸,我

话未说出口,步西岸打断,唤她一声:郁温。

郁温微怔,看向他。

只听他说:当年你走后,我身边没再出现过沈玉妍带来的任何东西,为什么?

郁温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话。

步西岸说:前两年我才知道,是言宥旻帮忙清理的。

我和言宥旻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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