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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神玉终是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转身出了门。
*
屋檐窗外漏下千重疏光,勾勒出男人的侧颜如画卷一般。他手执书卷,可剑眉间似乎有丝不虞,更显得遥在云巅。
俆卿月一边磨墨,一边心中暗自琢磨。
昨夜虽说是出师不利,然而她不曾见过王公子这样气概不凡之人,还是春心难抑,变为主动情愿了。
她恳请叔父再给她一次机会,今日遂自信满满而来。
清晨之时,她提着一颗心,露出最柔美的笑靥,声音清婉如春水地问;
“王公子,卿月来为您磨墨可好?”
对方的面色似乎又淡了些,可却意外的并没有阻止,只是修长的手遥遥一指。
“那你就在那磨吧。”
虽是隔着长桌之远,然而到底毕竟能够共处一室。俆卿月心中委屈了半晌,还是高高兴兴地去了。
于是大半日,她都在书房里干活。
直到手臂酸累得抬不起来,磨完了墨又去裁纸洗笔,额头上都出了细汗。她平日里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哪里有过今日这般辛苦劳累。
可秉持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信念,俆卿月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就为了等王公子看她一眼。
没想到之后王公子除了起初那句话外,竟连半分眼光都丝毫没有施舍过她,更别提怜香惜玉了。
俆卿月不禁心中纳闷。
都说红袖添香,添的其实并不是香。她这样一个大美人放在面前,还真就是来干活的不成?
此时,始终侍奉在君王身后的元蒿却看得如明镜一般清楚,心中也微微悬起几分。
眼见书桌前陛下的心思俨然不在书卷之上,隐隐带着几分魂不守舍。然而随着时辰渐渐过去,炉子里的香燃了泰半,男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冰川似的面孔薄淡至极,身上的寒气越发凛冽。
裴神玉捏着笔管,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不安。
他捏了捏眉心。
低声道:“去,请夫人过来。”
元蒿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下。
“好咧,主子。”
……
此时娇慵的女子懒懒地趴在绣榻之上,翻阅着当地的画册话本。云鬓微堕,姿态慵懒。
可实际上心思却早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心中暗念,身边的拂春面色为难,早已不知是第几次欲言又止。
不就是皇帝身边有个女子为伴么?
可她却不想理会。
世间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要幸谁,那都是他的选择。
且昨夜不欢而散,她若是去主动寻她,又岂不是低了一头……
明萝梦心中带着一丝麻木,一丝逃避,索性置之不理。猫儿眼浅浅垂眸,掩去心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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