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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过了一会儿,却见拂春掀帘出去了一趟,回来便踟蹰道:
“夫人……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因在宫外耳目众多,平日里的称呼自然也换了。
“哗啦——”
珠帘互相碰撞,发出清脆之声。忧虑的拂春掀开帘子,将冷着一张白玉小脸的贵妃,恭送到了陛下所在的书房之中。
徐卿月正在擦汗休息,抬眼却愣住了。
日光之下,女子的肌肤皎白剔透,折射淡淡柔光。又因微微气恼,颊边透出菲薄的胭脂红,好似浅粉桃肉。
杏眼濛濛,轻轻一扫,带出无边旖旎。
的确是个倾国的美人。
可是,夫人?
对方如同珠玉明亮,令她自惭形秽。俆卿月的面容瞬间煞白。此时此刻,她还哪里还不知道为何王公子始终冷冷淡淡,对她视若无睹?
若是早知道他身边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夫人,她又哪里会如此锲而不舍。
俆卿月萎靡不振,讷讷地找了个理由,就消失了。
元蒿也知帝妃彼此肯定有话要说,贴心地轻轻将门掩上。屋内只剩下书桌前坐着,神情晦涩不明的男子,和面前变扭的小猫儿。
裴神玉的指骨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泠泠如碎玉:
“眉眉如今,是一点都不在乎朕了么?”
若说经过一夜,他还毫无察觉她为何而生气,那就是他太过愚钝了。
可若是这种事放在曾经,仍然喜欢着他的小猫,只会第一时间气鼓鼓地质问他。明面上是娇纵任性,其实也不过是等他来哄。
小猫到底心软,一哄就消了气。
她虽总是娇气含嗔,心底却仍然笃定他不会负她。
然而昨夜明萝梦却只是一副抗拒沉默的模样,今日也仍未软和半分,僵持不下。仿佛哪怕他真的幸了别人,也无可无不可。
只是他若是真幸了谁,她就真的不会再理他了。
猫儿仍然心思敏感,且患失患得。可如今却连问一句也不问了,好似凉薄至极,一言不发就直接给他定了死罪。
明萝梦微微垂着脖颈,浅淡的眸子藏在阴翳之中。
“陛下还想要我如何呢?”
方才那名女子,应该就是昨夜所染香的原因。而裴神玉的态度也很明白,俨然是一直在等她来宣示主权。
等不到她,最后只能借者拂春之口去请她来。到底皇命难违,她才不情不愿地来了。那女子与他隔着距离,而她观对方神色,也知道对方识分寸,并无越界。
一切不澄自清,可她心中还有些淡淡委屈。
明日若是遇到一个真正痴缠不休的女子,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太过招惹莺燕……
无论求宠或是应付,都令她感到疲倦,不愿再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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