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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得好好的,螃蟹连一只都没吃完,贺飞云这?啊……这???咦???
就算吵嘴,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面对眼前一大桌几乎完全没碰过的精致菜肴,谢潜深深地发起了愁。
车队与飞鹰军到底还是在仓酉镇上多停留了几天,毕竟他们带来的山匪塞满了镇上的每一间地牢。
三名校尉和镇将脚不点地,查对户籍、查余党、作交接文书、重新安排辎重,互相讨价还价,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趁着双方纠缠的空档,谢潜见缝插针,率领一帮匠人,租借了镇上唯一一座铁匠铺。打铁炉从租下的第一时间起,就没日没夜满载运行,熊熊的火焰将本就狭窄的屋子烤得更如酷暑一般炽热。
明明环境相当恶劣,谢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仅不忙着去找贺飞云忙前忙后,反倒像是对铺中的所有工具产生了空前绝后的兴趣。宁可碍手碍脚,也要坚持围观,哪怕被挤出屋子,只能隔窗围观,也坚决不走。
一起来的匠人们敢怒不敢言,打铁的铁匠笑呵呵一路奉陪。反正丰厚租金已经到手,傻乎乎的金主随便犯傻,反正他都不赔本。
炼铁炉温度高,为了方便和安全,匠人们都穿得十分凉薄,高温和汗水,再加上风箱的呼呼声、叮叮当当的打铁噪音,便构成了这独特又不甚宜人的空间。
谢潜兴致勃勃,甚至很有进屋亲自试试的意思,被小桃小袖再三强烈警告之后,才勉强罢休。
不过小桃小袖又实在劝不动他,只好躲到距离屋子最远的院门边。小桃掏出刚炒好的瓜子,还没来得及嗑,就先打了个饱嗝,道:“用蟹黄炒的瓜子也太鲜了!就是吃多了想喝水,喝多了想如厕,唉,真是甜蜜的痛苦。”
小袖:“这才几个时辰,你怎么还吃得下啊。那一桌子的蟹,吃不完还要全剥,我现在闻到蟹味就……呕——”
小桃摊手:“那正好,你的拿来给我吃。”
小袖立刻揣紧了袖子,道:“那不行,我今天吃不下,明日就吃下了!”
两人正聊得火热,一阵竹溪香扑面而来,刺得小袖止不住接连好几个喷嚏。他捏捏鼻子,嫌弃道:“又是哪苟作妖,无事熏什么破香!”
展眼一看,一点没错,确是梳头剃须,从头到脚一身崭新的苟愈苟军师。
他只当没听见小袖的嘲讽,隔空嗅了嗅,奇道:“怪了,这四周既无鱼又无河鲜,怎么如此腥气?”
小桃翻了白眼:“装什么大头蒜呢!你吃蟹,就不许别人也吃啦?咱们吃的可是一只六两的母蟹呢!”
苟愈诧异地挑起眉梢:“……六两?”不可能,他好说歹说,酒楼掌柜只肯卖他四两的蟹。这俩小子上哪儿来的六两蟹?!
小袖比了个大小:“一只有这——么大,一盘有这——么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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