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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绪?”他听见严绥唤他,语气温缓,“今日先练到这,去跟程渐羽还有雅说声,我们便先走了。”
“啊?”江绪微愣后又迅速回神,“噢,好,师兄是要去何处?”
严绥便告诉他:“昨日桥断之事尚且没有头绪,师尊催得紧,怕是还要绪绪来协助一番。”
江绪却倏然垂眼,又佯装镇定地重新与他对上视线,磕绊道:“我也不太知晓那人是谁……师兄,那日说的便是我知的全部了。”
“是么,”严绥嘴角微动,表情仍是一贯的温煦,“绪绪,你累么?”
江绪避开他的神情,点了点头:“嗯,现在是觉着有些累……师兄可是要我与你同去?”
严绥微微垂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抬手拂去江绪肩上沾的一点尘土,温声道:“既是累了,便先回去歇着,过了午时记得练功,师尊今日会一直在琼霄峰上。”
反倒是江绪踌躇地碾了碾地上湿润的草与土,眼神在严绥与远处山林间梭巡好几回,最后长长的唔了声,严绥等了会也没等着下文,无奈一笑,主动往后退了步,眼神微深。
“那我便先去了,”他对着江绪微微颔首,重新撑了伞,“绪绪,得空再见。”
江绪明显松了口气,笑意都明显起来:“好,我等师兄先走。”
最后看着严绥的背影又很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抓住了依然很酸疼的手腕,无意识地揉捏着,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着,却又说不明白自己在惆怅何事,只是一遍遍地在脑中重复先前的事情,耳边始终回荡着那声幻觉般的“是”。
似乎……他怔然地眨了眨眼,莫名地想起那个梦,梦里的严绥也只余下个背影,遥遥地隐没在重叠山峦中。
似乎如今这般也挺好的。
“江师弟——”身后传来程阎故意拖长的语调,“人都走了,还站在这看呢。”
“我又不是在看他,”江绪边转身边反驳他,“程师兄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程阎倚着树,冲他挑着眉,懒散道:“这不是出来好好感谢番江师弟救了雅一命,免得她等会去药堂时还要被罚站。”
江绪只觉得莫名其妙:“师兄心善,你为何要谢我?”
“你还真是……”程阎笑了声,忍不住摇头,“无怪乎严子霁看得你这般紧,江师弟,小心哪日就被人骗了。”
放眼现下也只有程渐羽此人最不可靠,江绪对着他假笑道:“师兄让我回琼霄峰继续修炼,程师兄,明日再见了。”
程阎啧了声,三两步凑到他面前,弓着腰,都快凑到江绪脸上去了:“我怎么觉着,你比先前要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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