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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简楼子的音量又上升了好几个度,“丢哪去了?”
“就……”江绪支支吾吾的,又看了眼严绥,“就是不小心,掉崖下了。”
啪!
简楼子并起两指,带着灵气狠狠敲在江绪手腕上,在小徒弟吃痛的呼声中沉沉骂道:“看,就知道看!严绥能帮你找到吗?”
江绪识相地摇了摇头,一脸沉痛地应道:“不能。”
那观剑崖高数千尺,底下便是涛涛泛江,别说是严绥,就是简楼子自己怕是也无法找到掉下去的那柄剑。
简楼子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捶了捶胸口,好一会才缓过来。
“你实话实说,”他指着江绪的手指都在抖,“好端端的,剑怎么会掉到崖下去?”
江绪只好怯怯抬起眼,一脸纯良地问他:“师尊,您真的要知道?”
他眼见着简楼子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似是在犹豫,最后捂着胸口,重重叹了口气。
“你还是别说了,”他摆摆手,终于转过身,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改日让严绥领你去剑冢找把新的剑。”
“噢,”江绪肩一垮,简楼子便飞快转头,又瞪了他一眼,“你今日就站在这好好反思,严绥,”
他朝远处唤了声,一直潜心抄书的人终于抬起头,放下笔端正地望过来:“师尊,可是有事要吩咐?”
简楼子这才觉得心头的淤积之气散去了点,满意地对着严绥点点头,道:“你将案几搬到这来,看着江绪,不许他偷懒。”
严绥便微微蹙着眉,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手边墨迹未干的纸张:“弟子还需潜心抄书,恐怕无法时时刻刻盯着师弟。”
简楼子大手一挥,不甚在意地说道:“不过是给长老们看个样子,你抄完这遍便停下吧。”
偏偏严绥却不赞同地望向他,温声道:“既是长老们要看,怎能就如此作废,统共也就一百遍,师尊,还是等我抄完先罢。”
“管他们作甚!”简楼子皱着眉随口说道,“让你停就停,你可是我的徒弟。”
“好,”严绥这回终于应了下来,神色温和,“师尊说的是。”
假正经,江绪腹诽道,严绥这定然是故意的,就仗着师尊宠爱,根本就不怕被罚,总归也不会让他全抄完的。
他想到这,眼神又落在自己被打出一道红痕的手腕上,幽幽叹了口气。
“唉什么唉,”简楼子又转过头教训他,“你还不服气?”
“服气,服气,”江绪不住地点头,“师尊教训的是。”
教训的是,但不会改,江绪想着,勉力忍住点笑意,只用一双浅浅淡淡的琥珀瞳巴巴地盯着简楼子,露出个乖巧的笑。
“罢了罢了,”简楼子也懒得再说他,总归没什么用,“严绥你好好看着他,今日都不能给他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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