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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周大骂无耻。
江蕴依旧神色如常发箭。
阴云压顶,闷雷滚滚,雨点越来越密,江上很快没有飞鸟踪迹。
一炷香将满时,两人箭镞恰好同时对准一只落单的,自两艘巨舟间穿过的飞鸟。
而两人手中也恰好只剩下最后一支箭。
一箭定输赢。
两道刺耳尖响同时响起,两只反向射去的利箭同时穿透飞鸟身体,而后同时没入对方的箭镞中,将对方箭镞裂为碎片。
箭镞虽碎,两支箭箭身依旧嗡嗡震鸣着往前冲去。
只不过一只箭对着船身,将飞鸟尸体钉在了甲板上。
另一支箭则尖锐鸣啸着,直冲着立在对面船头的金色身影而去。
云怀离江蕴最近,立刻拔刀格挡,然而那利箭竟以恐怖速度,直接将他长刀刀身穿透,刺破幕离,深深没入了江蕴手臂中。
大片鲜血的红,立刻隔着金色衣袖渗出。
云怀奔上前,才看清那不是普通的箭,而是一支玄铁箭。
“殿下!”
以范周为首,余人皆大惊失色。
江蕴尚能忍受,道无事,吩咐士兵:“去取猎物。”
“这个疯子,他从一开始对准的目标就不是猎物,而是殿下!”
范周早猜测到,隋衡可能趁机要报那一箭之仇,却没料到他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
大雨终于瓢泼落下。
看着对面舟上忙乱的一群人,和淡静立在船头的江蕴,隋衡双眸倏然一缩。
方才他其实给了江蕴选择。
他没料到,江蕴为了得到猎物,宁愿受他一箭。
他又一次错估了这个伪君子,丑八怪。
若无没有丝毫吃惊和恼怒,肯定是假的,但能让这伪君子尝尝一整月的裂骨之痛,也不枉他浪费了一支好箭。
“殿下。”
徐桥有些担忧隋衡的状态。
他们都没料到,以病弱闻名于世的江容与,真的隐藏着这样一身厉害箭术,再结合对方能豪饮三十碗烧刀子的行为,徐桥有充足理由怀疑,之前的病弱之说,多半是假的。他甚至觉得,对方可能是个英武健硕青面獠牙的壮汉。
殿下近来行事本就疯魔,如今虽报了一箭之仇,可毕竟算是输了射术比试,还输在最痛恨的江容与之手。
隋衡淡淡道:“孤没事。”
“一个洛国而已,孤今日能丢出去,明日便能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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