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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津觉得裴熠的话很有道理,兵部确实有些反常了,但聂通他有能力,却没有理由,于是他又问道:“可他为何要杀周逢俍呢,周逢俍与聂通一直以来都没有交集,何来这样大的恩怨。”
这也不怪关津诧异,就连裴熠也还没有完全想通,若说他为何会怀疑到聂通身上,恐怕只是因为就像关津所言,在诺大的皇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堂而皇之的出入大理寺的监牢,杀了人还能不被人发现身份全身而退,能做到这些的,除了关津恐怕只有这位多年在兵部混却从不冒尖的聂通可以做的到了。
“我想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裴熠忽然说:“对了关大哥,兵部有什么异动没有?”
“异动倒是没有......”关津细细回想,突然他偏过头说:“对了,贵妃摔的那一日陛下未免发生意外,调动大量的禁军守在宫里,所以那天......”
“那日你没见到他是不是?”
关津点点头,裴熠浅笑一声,心中暗暗思忖,周逢俍便是死于那一日,若要说这是巧合恐怕未免太牵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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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后进了城门,宫点门口,李忠义早就在门口守着了,远远看见裴熠,随即便上前迎,李忠义的身份虽然只是太监,但他是天熙帝的太监,皇帝的奴才,比一般主子都还要矜贵些,李忠义并不恃宠而骄,对朝臣一向彬彬有礼,见着裴熠就行礼,裴熠跟着他进了殿。
此行打着护送公主的旗号,他同皇上说的是查探东都的虚实,虽然是个借口,但欺君的事他不敢做,到底还是费了些手段也幸好是费了那些手段,否则此刻还真是不好交差。
东都王的野心不小,可奈何年岁已高,再年轻十岁恐怕还能让天熙帝寝食难安一段时间。
东都世子继承其父亲马背上的勇猛,却没能继承老王爷的谋略,再加上天熙帝继位后对异姓王实行的推恩令导致老王爷的几个儿子相互猜忌,兄弟之间明争暗斗的事不断。
即便他们拥有再多的精兵悍马,也会被内斗消耗,天熙帝“远交”的决策比先帝更笃定,他用这种推恩的方式一点点腐蚀东都的核心,才短短数十载,便能窥得见成效。
国事谈完便是家事,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起一年前,天熙帝如今的气色也有了回春之势,病容散去后的天熙帝看上去更有天子的贵气,他年纪与裴熠一般大小,那双如聚星河的双目却叫人难以砍头。
尽管关津是个性格耿直的人,但在御前久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是还是有的,见天熙帝有话要同裴熠私下说,便以军务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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