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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这是皇城,繁华的表象下藏着多少凶险。”裴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眸猝然一紧,露出鲜有的痛苦之色,“你先去弄干净,往后不要再与世子府的人起冲突。”

司漠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忤逆,张了张嘴,最终只得点点头。

司漠出门的时候遇上了修竹,他连叫了三四声对方都跟没听见似的,闷头与他错身而过,裴熠听了动静,提着袍子出门。

“查的怎么样了?”裴熠抬眸问他。

“萧琼安在谒都并无亲朋,早年间是从外乡来的,但没人知道是哪个外乡,我反复查了他身边的人,并未查出他与朝廷有何牵连,侯爷......”修竹神色一顿,说“我们会不会寻错了方向?”

“应当不会,霍闲没必要那这个节外生枝。他在谒都就当真没有任何一个依靠的人?”裴熠还是不信,那日见萧琼安,虽只是匆匆一面,但那人气质出尘,绝非一般的市井商人,他虽身残,却双目澄澈,带着一股子凛然正气,看一个人,能从他的神色里看出端倪,裴熠断定自己不会错看。

“没有 .....”修竹顿了顿又说:“哦,对了,他与庄先生似乎相识,得了名画典藏便会着人送到掬水月,但,也就是泛泛之交。”

“庄先生?”裴熠忽然想起他那一身凛然气质为何熟悉了,那分明是他幼时听庄策讲书之时的模样。

“还听说他最近得了关外孤本,大抵会着人送到掬水月。侯爷是否要去一趟?”修竹试探着问。

他有什么心思瞒不过裴熠,当下裴熠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反问,“你想去见庄先生?”

“我......”被裴熠一眼看穿心思后,修竹有些尴尬。

“你虽未曾拜先生门下,幼时先生讲书你和阿衡都听过。”说到这里裴熠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世事变迁,你们两家经历巨变,阿衡早已不在,你如今回来了,老师见到你无恙也定欢喜,如今你身份不会叫人起疑,过几日你随我一同前去。”

十年前,谢家和乔家同朝为官,谢思域以探花郎入仕,历经更迭变迁,在朝中清廉数十载,而乔堰是老定安侯高叔稚的副将,一个沙场战将,一个舌战群儒,当时朝野一片赞喝,都道文有谢思域,武有乔堰,大祁何愁强大,这般追捧却仍旧难逃厄运,不过两年,乔堰便被判以勾结外党祸乱朝纲为由下了狱,而谢思域则因当堂辩驳视为乔堰同党,两家均落的勾结外党,以谋逆罪被抄了家。

十多年了,修竹仍旧记得自己是如何亲眼见到父母人头落地的,又是如何被人追杀从谒都一路逃到禹州的。

“阿衡...”修竹双目泛红,握拳的双手降脂苍白,他虽一步未动,但这声阿衡早已经出卖了他愤恨的心情。

裴熠叹息道:“阿衡若还在,定然是骑马射猎刀枪剑戟样样都是拔尖的。”

“阿衡自幼聪颖,学东西也比旁人快。”修竹垂眸:“侯爷说的对,繁荣下的暗流是最要人命的,当年阿衡遇上的定然比我遇上的要更恶劣百倍。”

若非如此,那样心性坚定地一个人怎么会坚持不到出谒都就死于非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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