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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俗我也要说爱你,”袁牧城追着江时卿发痒时往旁躲去的脸,靠在他耳边呢喃着,“我爱你江淮川,很爱你。”

江时卿轻笑着转头吻他,唇舌勾得痴迷沉醉,鼻息错乱得不分彼此,勾连的情意在缠绵中碰撞。

我也爱你啊骁安。江时卿喘声说着。

他们在山川草野中震眩,袁牧城瞧他又抱他,揽起又放下,只念着江淮川,见什么都是江淮川,听什么也都是江淮川。

舍不得的是他,爱的是他,吻的也是他。

直到日落西山前的最后一抹晖光将天边映得紫红,他们落在彼此的眼眸中,也是紫红色的。

江时卿轻靠在袁牧城怀中远望天边,记着这是袁牧城送给他的落日,马上便能迎来的是皓月。

他们就是这般爱着,同每天轮换交替的日月,始终不渝。

江时卿又靠了一会儿,身上已被擦拭净了,袁牧城将他抱到马上,追着那落霞而去。

沉甸甸的马蹄声独响于天地,乘着两人寄予日月的爱意,逐着一轮月,跑得不见了踪影。

——

风沙沾着余晖裹满了兵甲,近八千人马行于霞光下,一路向东。

待暮色沉下,领头的那人发了号令,众人停于途中,支木燃火,互相递着水囊解渴。

领头那人名为武霄,三十出头的年纪,虽在生州营历了多年风沙,但神采仍旧不减当年。

武霄系了缰绳,走到人群中呼喝道:“弟兄们,今日打的野物不多,苦了各位多嚼些草根充饥了。”

这是一队跟着武霄叛出的维明军,所带粮草不出几日便已用尽,眼下只能边走边解决温饱之需。

“武守备,咱这一路东行,若阇城那头出的兵不要咱们怎么办?”那人说着,伸手递来刚捣好的草药。

因军粮被烧,武霄手臂受了处重伤,沿路只能靠这点草药止痛,可那伤不多时便要溃烂了,眼下将那纱布扯开,见到的都是同草药一同混着的脓血。

武霄接了草药,咬着牙关便往伤口上按去,抽了两下冷气后,他转头便扯了嘴里嚼的草根,冲身侧之人行着军礼。

旁人皆上前拦道:“这哪使得!”

武霄嘴唇都没了血色,一双眼里仍是凌厉,他说道:“不论是因军粮被烧一事被迫东行,还是出于忠国之心想归顺朝廷,总之弟兄们愿追随我一路奔波,都苦了各位,倘若朝廷不收我们,我也定当为弟兄们求取一条生路,万死不辞!”

“弟兄们既然跟了您,自是您往哪头走,我们便往哪头走。当初守备分明立了不少军功,却被冯翰那厮打压,只能守着营中的军粮度日,弟兄们都看在眼里,跟着您都是咱自个儿心服口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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