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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城手中扣得紧,用臂膀把江时卿那身独属于他的柔软往怀里藏。
“淮川,我们出城去,好不好?”
“好。”
马背上两个紧贴的身躯迎着长风向城外驰去,江时卿被袁牧城围在身前,稍稍往后一靠,便贴着那胸膛颠簸。
他们在旁人的眼前亲密无间,光明又恣意。
最终袁牧城于一个山包处停了马,见了日光的天看着澄澈,但那片无际的蓝,却被长桥般横亘在天空的云层断断续续地挡了一片。
袁牧城迎着自云层间隙中打下的耀光,指了指脚下那条宽长的大道。
“这条路往前再跑三里地,可以西行,也可以北行,”袁牧城伸手搂紧了江时卿的腰,把脸贴近了,“明日我会领兵从这里经过,你不要来送我。”
“我怕明日见了你就忍不住发疯,不管不顾地把你扛上马,闷头逃跑了。”
江时卿后靠着身子,挨着他的脸颊问道:“跑哪儿去?”
袁牧城静享着这种恬淡的时刻,甚至盼望流动的云海能凝滞住。
他只想再多留一会儿。
“我想带你见我爹,拜我娘,进我袁家的门,做我袁牧城的妻,生时与我同袍,死后与我共椁,”袁牧城侧过脸贴着江时卿呼吸,声音发沉,“淮川,我是真想把你带走。”
江时卿说:“我知道。”
他带着袁牧城的手摸向自己的胸膛,指尖隔着衣衫隐约能摸见一个环形的物件。
江时卿将袁牧城的手指按在那处,说:“这是先生打的镯子,等到重逢之日,我会亲手给你戴上,到了那时候,我们不谈生离,只有死别。”
江时卿分明是在许诺,但袁牧城闭眼感受着镯子的形状和怀中那人的温度,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他许久没生出过这样的不舍了,就觉得这一走,好像什么都带上了,却又什么都落下了。
如今他彻底明白了,只要他的江时卿还留着,他就什么都带不走,但其实他也不愿意让江时卿再经沙场上的残酷和血腥,他想和那人一起逃跑,却不是逃向战场。
“你是江淮川,名字里都是一川风月,你的人生中不能只有报仇和杀戮,我想带你去看更美好的东西,”袁牧城说,“所以我会等你,等不到就一直等下去,你不能忘了来寻我。”
江时卿动容了,抬手去轻抚他的侧脸,说:“你送我草野上的落日,苍穹里的皓月,我抬头便能想到你,白昼黑夜,不停不歇地想你。”
袁牧城笑道:“你要想我,更要爱我。”
江时卿也笑:“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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