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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垦求道:“侑国公,你把话说清楚!”
颜有迁低头扯开那衣摆,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只可惜你被冯翰欺瞒了这么些年,不知自己苦寻多年的亲人,早已埋骨泉下了。”
陶得仁双眼木僵,他无力地舔了舔被人打出血的后槽牙,尝着口中还未散去的铁锈味呆滞了片刻,自嘲地笑出了声。
刹那间,双脚的铁链拖着地面发出铮响,他跪坐在地却是疯了一般地冲向冯若平,污秽的双手直掐向那人的脖颈。
亲卫冲出,围护在刘昭禹身前,又有禁军上前将陶得仁从冯若平身前拉扯开。陶得仁极力反抗,最终头部被摁向地面,沾了半脑袋的泥灰。
他喘着粗气,喊道:“冯若平!我应许你们背上杀头之罪,叛卖我柠州的子民,替你们遭骂多年,活成了这副鬼样子,你们便是如此待我的!!”
颜有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何止啊,他们早在卫旭王府迁至萦州前便已经死了,不若卫旭王府众人在中了昙凝血后是如何存活至清晖军赶至柠州之时的,你以为大渪人人都料事如神,十拿九稳吗?大渪之所以能保证昙凝血的用量,就是因为事先用他们几个试过了。”
陶得仁瞪大了赤红的双眼,头抵地面,骇然又悲愤地紧咬着牙关。
冯若平视而不见,转头对颜有迁说道:“侑国公是亲眼所见还是有什么证据?陶得仁苦寻了九年都找不见的人,你如何能够轻易寻见?”
颜有迁说:“老臣为寻真相,亲自托谒门庄办的事,益忠侯不会不知道谒门庄吧?”
“谒门庄,”冯若平说,“侑国公莫不是在说笑,一群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杂鱼烂虾,把杀人放火当作生计,他们这种人说的话也能作数?”
“为何不能作数。”
江时卿侧身避过旁人,直迎上前。
众人被引去了注意,视线跟随他的身影一路自身后望至前列。
江时卿今日着了一身素服,站定后便直身挺立着,清容不见波澜,却于人群中素白得醒目。
他缓缓开口道:“谒门庄杀的是朝廷处理不了的山贼恶徒,烧的是贪官受贿后为了洗白赃款所建的金库,平日里接那些关乎私人仇怨的买卖时,也讲求善幼弱者一概不动的原则,许是这两年真正兴风作浪的杂鱼烂虾多了,谒门庄被有心之人随口污蔑,竟让外人生了这么多误会。虽说谒门庄为了维持庄内弟兄生计,确实多的是见钱眼开的人,但不是所有钱我们都看得起的。”
冯若平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你又是哪个?”
江时卿神色不变,回道:“诸位口中的谒门庄庄主,江时卿。”
身后众臣震惊得面面相觑,却也未敢多言一语,只好继续观望。
冯若平望见了那点骚动,却嗤之以鼻道:“庄主又如何?瞧你这容貌顶多也就和寅王差不多的年岁,这些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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