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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江公子指点。”林颂冲他行完礼后,便又循着记忆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可江时卿坐于身侧,目光随着他的身影半点不移,林颂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分神去寻絮果的身影,险些又被自己绊了一步。
“练武不宜一心二用。”江时卿说。
林颂歉笑一声:“我在此练武不免闹出动静,打扰到江公子实在冒昧,我先寻南行哥再讨教一番,就不打扰江公子了。”
“他有要事不在宅子里,”江时卿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加了一句,“絮果也不在此处。”
林颂心头如同压下了巨石,他上前问道:“江公子今日是有事要问吗?”
江时卿点了点桌板,示意他到对面坐下,而后说道:“我来这一趟,自是有事要问,不过此处暂时只有你我二人,林颂公子不必拘谨。”
林颂顺着他的意坐下了,却也只敢板着身坐着。他虽未和江时卿打过交道,但能明显感知到那人自带的疏离感,就连笑容好似也都透着一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片刻后,江时卿说:“絮果跟在我身侧好些年,没接触过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朋友,但他待人坦诚,一旦把谁认作好友便会将其喜怒都放在心上,林颂公子是其中一个。你若觉得歉疚,也不该如此躲着他。”
林颂掩在袖下的双手渗出了汗,却还强装镇定道:“公子此话何意……”
江时卿不紧不慢地说:“不若我先说个故事,或许公子听完就能明白了。”
“约莫六年前,太子以考察当地知州政绩为由,亲自巡行六州,当时芩州一带山贼泛滥,芩州知州林蔚私下散财聚集江湖义士,将山贼赶至濛州,制造芩州夜不闭户的假象,待到太子巡行结束后,濛州知州发觉当地山贼暴动,治安恶化,上报此事以求朝廷派兵支援。经查证,林蔚私赶山贼之事败露,遂奉旨谪守西境。”
林颂听着江时卿的一言一语,十指不住地揪着衣袍,腕上的膏药也与汗水糊作一团,沾在了袖口。
江时卿关注着他微微变动的神情,接着说道:“更不幸的是,林蔚携其妻儿赶往西境途中遭遇山贼报复,还未踏出芩州边界便被困于山林中。逃命之时,林蔚寻见一户人家,本欲进门躲藏,却不料将山贼引至农户家中,林蔚携其妻儿逃脱虎口,但农户一家却惨遭毙命,唯有遗孤絮果藏在柜中幸免于难,被我带回养在身侧。”
血红的记忆顷刻涌上脑海,林颂咬牙忍受着,将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惨象翻起再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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