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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旁,亲卫持刀守在阶下,陆天睿也已经赶到。大臣皆滞留在方才那场惊惮中,殿内又是一阵冰封般的死寂。
袁牧城用刀背将人击晕后,扔了刀,带着似有若无的戾色抬脚下了阶,对陆天睿说道:“留了一个。”
禁军上前将人挪开后,刘昭禹才沿着阶走下。陆天睿才要说些什么,刘昭禹便抬手示意他,转头先对着常颐说了一声:“派禁军跟着,护送太后回宫休息。”
待太后出了长明殿,他才对着各大臣说:“朕下令刑部主办此案,涉事人等一概收押刑狱司,都督府作陪审,翾飞将军护驾有功,可协助会审,此外,亲卫军罚俸三月,由吏部执行,监察院核查。”
为制衡阇城内的军权,大黎在六部外设立了都督府,由大将军统领禁军,兵部则由尚书统领亲卫军,两者共持阇城内军权,互相制衡。
刘昭禹让陆天睿陪审此案,便是不追究禁军之过。而今日刺客虽是伪装成亲卫,但最先动手的还是乐人装扮的女子,一句“涉事人等”最先指向的便是岑昱,其次就是兵部的亲卫军。
颜有迁心知此次岑昱凶多吉少,平日他又与岑昱走得近。恐遭人非议,他便想借此机会脱身,于是鞠身说:“陛下,臣以为乐人身份有疑,应由户部……”
“朕乏了,众卿便先退了吧。”
刘昭禹不愿再听,背过了身,却又避不开满眼的腥红,只好闭了眼,可弥漫的锈味还是不依不挠地扒着鼻腔,一整夜的凉风都吹不散。
——
袁牧城清了脸,将帕子递给宫人,本欲先去一趟刑狱司,可还未动身就被刘昭禹宣进了寝殿。
袁牧城进门时,寝殿里只有刘昭禹一人,他赤脚站在窗边,那窗子分明关着,他却好似从中看出了不一般的景色,只愣愣地凝望着。摇曳的烛光不比长明殿里的光亮,倒让窗边的人削去了一层华贵之气,那人半身都浸在孤灯的余热里,显得黯淡。
袁牧城在原地立了片刻,终是朝里走了去。
“天冷夜寒,陛下还是别受凉了。”袁牧城往前走了几步,便又要下跪行礼。
刘昭禹转过头,缓步走来:“别跪了,你往常不唤我陛下的时候还亲近些。”
袁牧城没有答话,刘昭禹就站在他面前,卸了冕冠后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两人隔得不远,之间却有一道无形的浚沟,里面沉积的是早已排解不了的叹伤,名为刘昭烨。
袁牧城不能说,刘昭禹也不敢问。
“骁安,这些话朕在见你当日便想说了,又觉得朝堂之上,与你亲近了又难免落人口实,怎么说都不妥,可今日,朕又想说了,你且听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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