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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那是她还没有嫁给孙哲的时候,江家也没有和朝廷勾连,说到底还是个江湖家族,江曦月怎么会突然做出行刺先帝的事呢?

白秉臣看出他眼中的问询之意,解释道:“柳永思的母亲是江家旁支的一个女儿,按辈分,江曦月该叫她一声姑姑,江曦月小的时候被她带过一段时间,两人关系很好,可惜苍山事变后……”

白秉臣掩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接下来的事情,梅韶自己想想便清楚了。

柳家作为苍山一案地谋逆之臣,柳永思的母家也受到了牵连,江曦月那时年岁不大,思及姑姑之情,瞒着父母在进贡的寿礼中动了手脚,被白秉臣发现瞒下了这件事,保得平东江家的平安,江曦月也算是承了他这个人情。

两人一时都有些感慨,陷入沉寂。

朝局之变,便当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纷乱的姻亲关系,师门承继,江湖恩怨,都是白秉臣绕不开的筹谋,若不是初代皇帝将朝堂和辅帝阁关联在一起,帝力再微,白秉臣也不至于似如今这般瞻前顾后,如履薄冰。

——

平东侯府。

桌上躺着两封书信,一封信封上落着白秉臣的名讳,而另一封上头的印鉴是南阳侯的私章。两封信一左一右,似是两个选择。

孙哲打开随南阳侯府书信而来地一个锦盒,并未看里头那棵珍稀的,有臂膀粗的血参半眼,轻车熟路地打开里头的夹层,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江曦月探过去看了一眼,夹层中覆着一层薄薄的盐巴,她随意沾了一点,指腹研磨,沉声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孙哲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冷声道:“他本居南阳,沃野千里,良田无数。女工之业可覆衣天下,器具之饶流通宇内,兼具鱼盐之利,漕运之便。若谈富庶,国内无有匹敌,竟尤嫌不够!”

自江老爷子的寿宴后,南阳侯几次三番送来补养之物,明里是说给体弱的平东侯补身子,却在其中夹带私盐,暗示合作之意。

这些年来,南阳侯暗中借漕运一事敛财,甚至于私下倒卖私盐,平东侯都略有耳闻,只是两地互为门户,孙哲又不爱管闲事,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管好自己治下的水域,不肯他私带而过,也没做什么挡人财路之事。

如此这般,两地相安无事多年,或许是尝到了甜头,南阳侯愈发张狂起来,看中平东之东的东海之地,意图走私到外境,这次盯着平东这块地方不放,意欲骗得平东候松口,两家合作,干这私运的买卖。

血参治愈心疾有奇效,本是孙哲难求之物,可他既然没有合作之意,更不想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南阳侯手中,多次退还推拒,谁知他还是不死心,又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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