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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晾着?“江曦月点了点另外一封,问道:“这个也晾着?”
“泰山大寿之时,费永昌去了一趟沧州,之后威虎山就覆灭了。”孙哲沉思道:“我不知道白秉臣想要通过我去证实些什么,可是在南阳侯的窥视下,我不能给他传信。”
江曦月默了一瞬,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朝廷。”
“你信吗?”孙哲反问道。
“食君之禄,不信君心,这可能是史书上最可笑的朝代了。”江曦月转了转手腕上的护甲,苦笑道。
“那点微薄的军晌养不了我平东的马,也召不动我辖下的兵,年节下包来赏人我都嫌少,要不是几大军候撑着黎国的经济,就凭他库银的那点数目,是能够赈得了一场天灾,还是补得上一场人祸?”孙哲顿了一下,又道:“况且君心难测,更甚银钱之薄,先帝在时,初时那样地倚重武将俞家,到后来,对梅家,对平都的几大武将世家,还不是说斩就斩?”
“终此一生为人臣,可悬在人臣头上的那把利剑,不该握在陛下手中,而该握在我自己手中。”孙哲隔着桌子握住了江曦月的手,放柔了声音道:“我生来寿数难永,只求聊此一生,护住我要守的子民,护住我的夫人,就够了。”
江曦月眉宇间凝起深深的忧愁来,轻声道:“狼环虎伺,还是小心为上,南阳侯送来的请帖你还是称病不去吧,免得横生枝节。”
“好。”孙哲微微笑着,惯常起着腻道:“我都听夫人的,有夫人在,我只要做个缩头乌龟,躲在夫人身后就行了。”
听他没脸没皮的话,江曦月终是化了愁绪,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来。
孙哲见她展颜,心也放宽下来,突然忆起什么,出声道:“苄州土地的事怎么样了?那处毕竟在平东和南阳接壤之处,要是不能安定,我总是不能安心。”
“前段日子,我才派去的人回报,说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去过后,苄州知州请他们玩了一段时日,等他们走了,就把吞下的土地还给了农户,倒也没有做什么为难的事情。”江曦月思量了一下,继续道:“工部和户部好歹是张九岱的人,苄州知州不敢不听。更何况,白秉臣走了沧州一趟,张九岱应是怕他看出漕运的猫腻,一定提前打过招呼,户部和工部就是去料理后事的,他比我们更担心苄州动乱,要不是处理妥当,工部和户部也不会回都。”
“那就好。”孙哲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总还是觉着有些冷。
这冷意好似不是从外头飘进来的,而是从心口发出来的,丝丝入骨,难避侵扰。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度过一段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124章 双王夜
燕州,韩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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