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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竹说:“殿下,马上到古秋里了,要去千里醉吗?”
萧轻霂抬手把折扇扔他脑袋上了,烦道:“不去。”
第28章 洗尘
路千棠回了千里醉一直蔫蔫的,他想不明白也没力气去想,干脆告了两天假,两天都窝在角落里擦他的狼行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刀身上问个所以然出来。
赵景升了百户后琐碎事变少了,便往千里醉多跑了几次,瞧他没精神,又给他请了新厨子,做雍豫的东西给他吃。
路千棠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该当值又拎着刀去了,瞧赵景来回跑,又叫人收拾了屋子直接让他住下了,赵景心眼大,跟那些丫头小厮都能玩到一起,千里醉倒也热闹起来。
眼见便是小年夜了,梁王前脚带数万梁衮兵士进了郢皋,后脚单池留便领兵驻了京西营,饶思幸手下副将也替主帅回京问安,张灯结彩的京师里涌满了各色的兵,处处都是剑拔弩张之感,诺大宫城像是架在热汤之上。
路千棠在宫里当值,大多伺候在正元帝跟前,虽早听闻梁王不驯至极,但当梁王甲胄不脱兵刃不卸,风风火火闯进世安殿时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萧怀鸣一身风沙杀伐气,长剑哐地按在地上,跪下问安:“儿臣拜见父皇,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平了边境,但不知哪里叫父皇不甚满意,一直不肯接见儿臣,将儿臣放置于西北边境,形同放逐。”
路千棠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看了正元帝一眼,一时竟不知谁为君、谁为臣。
正元帝八风不动,说:“你平乱有功,朕自会封赏与你,只是朕尚未见过,不卸兵刃闯到世安殿上要说法的臣子——怎么,梁王殿下想逼宫吗?”
萧怀鸣尚未开口,单池留朗声上了殿:“臣单池留,给陛下请安。”
正元帝的神色顿时柔和起来,说:“单卿平身,凉兖天寒,朕叫人做了狐裘,正要给单卿送去。”
萧怀鸣脊背变得僵硬,起身拒了单池留的礼,不悦地梭在一边。
单池留笑道:“多谢陛下体恤——臣见世安殿外竟然列了数百外兵,还以为陛下将校场挪到宫城里了,原来是梁王殿下的排场。”
萧怀鸣嘴刚张开,单池留又说:“陛下的确是仁心仁德,只是不能心软坏了规矩,自古便没有臣子不卸兵甲质问君上的,梁王殿下贵为皇子,又是梁衮主帅,更该做个表率才是,否则不知道的,以为我大齐便是以无纲无常治国安家的。”
萧怀鸣的脸色五彩缤纷,口气倒是软了下去:“儿臣思虑不周,只是思家心切,无意坏了规矩。”
正元帝连神色都不曾变化,只说:“梁王殿下还是休整好你的兵再来觐见吧。”
萧怀鸣瞟了单池留一眼,没再作声,便开口告退了。
单池留留在殿里问了安,说了一会儿话,正元帝要留他在暖阁用晚膳,单池留说还有些杂务尚未完全安定,正元帝便摆手让路千棠送一送。
这两天下了一场雪,中间清出了一条道儿,遥遥看去整个宫城都是白茫茫的,掩了大片的红墙黄瓦琉璃穗,真是干干净净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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