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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别生气了。”安安嘟囔着,把粉嘟嘟的脸埋到毛绒兔子的肚皮上。
好在安安是个好哄的孩子,被吵醒了也不哭不闹的,又能乖乖睡过去。方云晚松口气,再次推门出来,江修在安安房门外靠墙站着,轻声问他:“睡着了吗?”
方云晚点点头,示意江修到客厅说话。
被安安打断了一下,他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这一回,他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抱歉,我刚刚情绪过激了。但我确实不能接受,你会去为难一个孕妇,是因为她是白铭的妻子,所以你对她毫无宽容吗?”
“不是的。她不仅是个孕妇,还是个造谣伤害你的人。”
方云晚冷笑:“我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害怕?她因为你所谓的伤害我,被你送进警察局;我因为激怒你,而落得身败名裂。江修,是不是招惹你的人,都一定会被你赶尽杀绝?那白铭呢?”
江修脸色煞白,衬得眼睛黑亮异常,他震惊地看向方云晚:“什么意思?”
方云晚语气平静:“白铭也激怒过你,白铭也死了,留下了一段你无法解释的录像。”
“我需要时间。”
“一周吗?”方云晚轻笑,“好,我再等你一周。”边说着,方云晚打开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冷风从门外灌进来,扑了满身。旧式小区的楼梯过道,很多灯坏了也没有人修,明灭之间,昏暗莫辨。江修扶着门框,面孔隐匿在昏暗的灯光里,脸色难以分辨,他的声音有些低:“小晚,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走?”
方云晚疑惑地看向他,仿佛在问为什么。
江修迟疑了几分钟,说下去:“我不大舒服。”
再次听到这样的理由,方云晚忍不住发笑。他掏出手机,问江修:“那我帮你给许路遥打电话,让他派救护车过来接你?”
江修没有应声,方云晚的电话也没有拨出去,他轻轻推了江修一把:“得了,快回去吧。别仗着我还喜欢你,就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久病床头无孝子,懂不懂?下次别再使苦肉计了。”
方云晚关门后,江修觉得楼道里的风更冷了。寒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在血液里凝成了细小的冰针一般,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浑身都穿刺着冷痛。
江修记得在宁远时,方云晚也曾经这样被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门口。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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