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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晚承认,与许路遥相比,他是应该自惭形秽。
“我过会再走。”方云晚用冷水沾湿了毛巾敷在江修头上,倒了半杯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下去,“你不愿意去医院的话,就先睡一会。我等许路遥来了再走。”
大概是烧得昏沉无力,江修没有再跟方云晚多纠结这些,合眼前只交代了一句:“你要是累了,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许是累极了,一句话话音没落尽,他的头就软软地偏向一侧,昏睡了过去。
等到江修睡沉了,方云晚掩上卧室的门走到外间给许路遥打电话,简单说明了江修现在的情况。许路遥早就料到江修不愿意去医院,只让方云晚先守着,时不时喂他喝点水,替他擦擦身子物理降温,等他到了,再给江修用药。
方云晚无法外出买酒精,只好在酒店点了一瓶高度数的白酒充数。撩起江修的衣袖和裤管,苍白消瘦的身体无遮无挡地显露出来,方云晚他深深吸了口,拿毛巾沾了白酒缓缓擦拭江修的四肢,希望酒精能带走些微温度。
用掉半瓶白酒,感觉江修的体温略略降了一些,方云晚才轻轻吁了口气,走出卧室去烧水。待他拎着热水壶再次走进卧室,却见江修不知什么时候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
放下水壶,方云晚伸手探了探江修的额头,刚刚降了一点的温度,又升了回去。
他叹口气,兑了一杯温水,轻轻摇醒江修,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慢慢喂他喝了半杯温水后,皱着眉头问:“现在觉得怎么样?”
江修睡得迷糊,往方云晚身边凑了凑,低声喃喃:“冷。”
冷?方云晚忙拉高被子裹住江修,扶他躺下后,仔仔细细地把被角掖好,回过头再看江修,竟见他裹在被子里冷得微微发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让服务员又送了一床被子来盖上去,方云晚蹲在床边问江修:“还冷吗?”
大概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太过磨人,昏睡中的江修被生生冻醒过来,半睁着眼看了看方云晚,摇了摇头:“好多了。”
话是如此,方云晚却见他还在难以自制地发颤,连简短的一句话都说得艰难。
他知道,江修不过是习惯性地不想让他紧张、担心、害怕罢了。
方云晚把自己的手伸进被子里,找到江修的手,轻轻握住:“这样会好一点吗?”
江修颤抖的手轻轻回握住方云晚的手:“谢谢。”眼眸微抬,目光扫过方云晚温暖柔顺的眉眼,他轻叹:“你要是肯让我抱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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