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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方云晚手上一沉,转头只见江修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来不及多想,向着江修的方向迈了一步,便将他稳稳接住。
江修比方云晚要高一些,方云晚撑住他堪堪要倒下的身子,江修的头恰好轻轻落在他肩头,滚烫的气息喷在方云晚的脖颈间。方云晚想起许路遥的话,忙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江修的额头,果然是触手滚烫。
他拍拍江修:“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江修在方云晚肩上摇头,皮肤擦过衣物的沙沙声,听起来温柔得像是在撒娇。纵使有方云晚抱扶着,高烧下虚软无力的人也无法太久地站立,稍稍一动,江修的身子便往下滑了几寸。
方云晚半扶半抱地把人拖到里间卧室。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的,想来刚刚他在外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惊动江修,是因为他一回房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扶着江修在床上躺好,看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连发烧都没能在他脸上激起一点血色,方云晚心里隐隐闷痛,明明最疲惫最需要休息的人是他。
江修畏寒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熬过一阵眩晕,强打起精神睁开眼:“路遥一会就到,你去睡一会。”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他们之前的争执,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先回医院照顾叔叔。”
方云晚无奈:“你是背着许路遥跑出来的,根本没告诉他你在这个酒店。”
江修半阖着眼安慰方云晚:“没事,你去吧,他能找到。”
这句话太过笃定,令方云晚偷偷嫉妒起来。即使是他和江修最亲密的时候,他自问他们之间也没有过这样的笃信与默契。
遇见江修的时候,他涉世未深,大多时候都是江修哄孩子一样地宠着他纵容着他。
他不仅从来没能成为江修的依靠,甚至有时还要让江修加倍劳心劳力地照顾他。
其实曾经也有一回,江修在等着方云晚去找他。那回江修应酬到深夜,徐章要先替他送合作伙伴回下榻的酒店,再回去接他。江修那天状态不好,喝了酒后,胃疼得厉害,徐章不放心,离开前给方云晚打了电话,让他带上胃药赶去照顾江修。
方云晚不记得那天江修招待的是什么客人了,地点竟然选在了隅城一个服务内容多种多样的会所。他一个模样清秀的大学生闯进去,就像是兔子进了狼窝,还没找到江修,就被一群醉汉堵在走道里进退两难。
那时他刚刚跟江修在一起没多久,想着江修正不舒服,害怕给他添麻烦,江修打电话过来问,也没敢给他说明自己的处境。还是江修跟他通话时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从包厢里找出来,才把那群借酒撒风的人赶走。
方云晚给江修带的药起效时令人犯困,江修又疼又累,难受得几乎坐不住,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安抚他的情绪,撑到徐章办完事折返回来,才敢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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