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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扛着摄像机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没有太阳,无法辨别方向,徐乐乐从兜里掏出一个怀表样式的指南针,锁定方位后,朝着徐音音的方向大喊,“左拐!”

他们一路出了大楼,停在后山山坡下。

后山植被繁茂,树木杂草毫无规律的交错生长,加上下雨,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森冷阴暗的感觉。

贺总护着机器,抬头看向屋檐,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往下掉。

不一会儿,溅起的水就打湿了裤脚。

徐音音的白色矮跟皮鞋上全是污泥,徐乐乐半个身子淋着雨,手遮在眼睛上方,“姐,我觉得应该往山上走。”

整座医院荒废多年,即便有上山的路,也早就被雨水冲刷没了。

徐音音迟疑了,这种天气上山,那不是厕所里点灯笼吗。

叮当一声脆音,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腿。自己的手一直抱着胳膊,没有机会碰到铜钱,那么刚刚的金属磕碰声是怎么回事?

贺总古怪地看了眼女人,结结巴巴道:“什么声音?”

徐音音把手伸进裤兜里,取出铜钱。古朴的包浆铜钱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点红。

红色如自由生长的顽强苔藓,疯狂的繁殖生长,迅速将那枚铜钱染红了一半。

很多时候,血都和死亡有关,放在眼下情景,徐音音觉得这是姑姑在催促她快点找出下一个地方。

徐音音咬咬牙,“走,上山。”

——

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继续行动,陆汀几人在原地站了半个多小时,双腿开始麻了,大家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原地坐下。

林归离陆汀有两米远,旖念散去,心却无法再平静,距离越近,就跳得越厉害。而且两米对他来说太遥远了,总忍不住去偷看青年,想蹭近一点。

陆汀接连被看了几次,无语的抽抽嘴角,“你老看我干嘛。”

林归被现场抓包,丝毫没有露怯,蹙眉,“我没看。”说完冷漠的转开眼眸,看向汪彭泽。

汪彭泽很怕林归那双眼睛,比大多数人颜色更淡的虹膜,总让他有种空洞感,心头不住的发憷,仿佛被藏在黑暗中的野兽给盯上了。

他不自在的缩了缩腿,抱紧膝盖,目光停在脚尖。

秦岳闲不住,坐在地上捣鼓仍旧没有信号的手机。他用力戳着屏幕,忽然眉心一皱,坐直了身体,“哎,有信号了!”

陆汀和汪彭泽刚要激动,秦岳的声音又低落沉下去,“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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