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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早烫好了青菜,煮开了锅,待寻月棠的面片擀好,就站在案前将面片成摞甩进了锅里。
他观察了寻月棠一早上,如今便反了过来,寻月棠瞧着李伯的动作,面片看着像是随意扔进锅里的,但成摞的面片还未入水便就片片分了开来,落水时水花甚小,准头、力道都把握得极好。
“李伯好手艺,”寻月棠扫着案上的生面,认真赞道。
李伯拿着个竹笊篱翻着锅里的面叶,“就吃的这口饭。”
待到面叶煮得差不多,议事的军士们也都赶到了饭堂这边,还未行近,便有人喊:“真香!李伯,好久没吃到您老做的饭食咯,甚是想念呢!”
李伯正在往碗里分肉臊,抬头回:“错咯错咯,今日这朝食,乃是出自寻姑娘之手。”
寻月棠浅浅一笑,福了一礼。
众人听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两两坐到了桌前,却无人再言语。
不友好的气氛在众人的心知肚明里悄悄蔓延,寻月棠怔怔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周婆轻轻拍了拍她肩,示意她别当回事儿。
她点点头,又端起肉臊面叶一一分了下去。
众人虽对这个来路不明、随时有可能泄露大家行踪的女子抗拒非常,却无人能拒绝如此香的朝食。
青瓷海碗里,烫熟的小油菜还是青翠颜色,整齐缕在碗沿边,中间是一大勺肉酱,颜色红褐发亮,肉粒颗颗分明,能看出瘦肉比肥肉块头更大些。
面汤被臊子染了颜色,仍清透却泛着浅褐,瞧着就有食欲,汤里头浸的是三角形的面叶。
袅袅的热气裹挟着醇浓的酱香味,连着诱人的肉香味、麦香味一道往人鼻子里钻。
有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心里不由暗骂句丢了丑。
果然,身侧很快起了笑声,不消说,便是在笑刚刚几个五脏庙造反的人。
寻月棠也听见了,权作未闻,只从锅里取了煮好的筷子出来一一分过去,“行一夜路辛苦,快吃些热的暖暖身子。”
众人捡了筷子就开始呼噜呼噜地吃,不得不说,若这面叶汤真是这个小娘子做的,那她倒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此前在凉州军营,也吃过肉酱面,但是那肉酱的味道浮于表面,经不起咀嚼。
今日这肉酱就不一样了,瘦肉劲道,肥肉不腻,酱香和油香相互成就,又非常入味,越嚼越香。
小青菜颜色也喜人,不像那些火候过了的,深绿颜色活像是教霜打了。
面叶不厚不薄,又滑又香,弹牙口感之后还品得出淡淡甜味。
今日来的这些都是谢沣的亲卫,大都是上京跟来的,家境都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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