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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高悦行曾亲眼得见,他手握着朱笔,皇帝握着他的手,在折子上点下朱批。
皇帝将他养成如今这个样子,将来若不肯把皇位一并给他,那就是定下了他的死路。
但看得出,皇帝还在犹豫。
李弗襄扶了她一把,说:“上车吧,回家不要多想。”
高悦行忧心忡忡地回到高府已是深夜,听说父亲还在书房等她,片刻也不敢耽搁,快步穿过廊檐,百褶的裙摆像乘了风一样,飘成了一朵软绵的云雾。
高悦行推门进屋:“父亲?”
高景穿着家常的灰棉袍子正背对着她,翻阅架上的书,闻言,并不回头,问道:“今日清凉寺一探,听说收获匪浅?”
高悦行掩上门,说:“查到了一份与温亲王有瓜葛的名单,捕了一个朝廷的通缉犯。”
高景终于转身望着她,笑着问道:“那杀死陈小姐的凶手,到底查到了没有?”
高悦行试探着说道:“清凉寺住持?”
高景:“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在陈府之内动手的是谁呢?”
高悦行眨了眨眼。
高景点一点她的鼻尖:“你这丫头,我叫你去查凶手,你反倒给我扯出一串不相干的事来。”
高悦行辩驳:“爹爹,您怎么能说不相干呢,其中分明是有因果缘由的!”
高景瞥她一眼:“刚才奚衡来过了。”
高悦行:“噢……想必是案情相关需与父亲商议吧?”
高景:“我大理寺只管着陈家小姐的命案,其余与我一概不相关。”
高悦行累了一天,脑子转了一天,此时隐隐有罢工的迹象,高景的话,她隐约琢磨出了点别的意思,但是又好像卡住了,悬在边缘不上不下,她索性想偷个懒,直说道:“请父亲明示。”
高景点拨道:“你们在清凉寺与住持大师相谈时,提及最关键的信的下落,住持却不敢直言相告,只能言语之间作暗示,是为什么?”
高悦行脱口而出:“隔墙有耳。”
这个问题她路上便考虑过,只是没有往深处想。
高景问:“那么,墙那边耳朵是谁,你揪出来了么?”
高悦行整个愣住。
不是没有想到,也不是做不到。
可是她当时偏偏就是忽略了这一茬。
高悦行:“爹爹……”
高景:“奚衡找我,便是为了这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藏身在院子里的,可不仅仅是那只耳朵。”
高悦行:“奚指挥使抓到那人了?”
高景道:“我托他帮我去查探,可没求他帮我抓人,更何况,还不到收网的时候,此时打草惊蛇为时尚早。”
高悦行追问:“奚指挥使在那院中发现了谁?”、
高景说:“清凉寺的寮房中,住着陈府的一个姨娘,说是为了陈家已故的大小姐祈福。今日清凉寺上下被搜了个遍,她就藏在住持禅房隔壁的箱子里,等乱局平息之后,安然无恙的下山。唔,据奚衡说,她的身手似乎还不错,一口气十几里山路脸不红气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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