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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傅容与修长身形躺在浴缸里,水珠从他发梢滚落,鸦羽的眼睫紧阖着,像是睡眠不足而累倦极了都忘记起来,稍显单薄的白色衬衫也被水浸透,肌肉线条清晰地贴着,如同不带丝毫温度的精致雕塑。
手机在旁边震动,同样亮起的光无声勾勒着他俊美的疲惫面容,从额头到高挺鼻梁,乃至下颚冰冷冷的线条。
谢音楼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分开这整整十年里。
傅容与早就将她嵌进了自己胸膛内,长在骨血中,数着时间在日思夜想着她。
即便是跌入尘埃,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终有一天,他还是翻山越岭地为她而来了。
……
谢音楼揿亮了壁灯,暖黄色光线从墙壁亮起,无声地照亮了空间。
这细微的声响,倒是将傅容与沉睡间睁开双目。
外面雨声很大,却衬得里面格外静,当看见谢音楼一身长裙站在近在咫尺间时,只当是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傅容与忍着头痛欲裂感,躬着背脊从浴缸起身,随着冰凉的水弥漫出来,他长裤和衬衫衣角都滴着,地板被搞得湿漉漉一片,迈步想要往外走,却看了眼她。
“怎么,梦里你也在哭。”
傅容与抬起冷白修长的手指,本能地将她脸蛋的泪痕擦拭去,娇嫩的肌肤是软的,跟记忆中无差别,他有点舍不得离开,又轻柔摩挲的重复往返,哑着声线如呓语般说着:“是我,又把你惹哭了么?”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谢音楼眼尾直直垂下来,唇间哽咽到无法开口,却固执地盯着他,此刻傅容与卸下了完美伪装,以为是场虚无缥缈的梦,将自己不被人所知的一面疲倦伤痛都通通的坦露在了她眼前。
他想抱抱谢音楼,抬起僵硬手臂迟疑了片刻,低声呢喃问:“能抱么?”
即便是在梦中,也不敢未经允许,怕惹她气。
谢音楼蓦地感觉心脏的位置都被无形打了下,酸楚的滋味蔓延到喉咙,险些又掉眼泪,点了点头后,主动地去抱住他的腰。
傅容与低首,俊美的脸庞带着明显怔意,似乎是从未奢望过谢音楼会有主动的一天。
只是她又哭了,像幼猫,抽泣声很小。
冰凉的手掌安抚似的去摸她脸蛋,触碰到都是淌下的泪,牵扯着他脑海的神经,最后小心地侧过去,轻吻她带颤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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