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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连外面的秘书都轻步走了,傅容徊昏昏欲睡地缩卷在沙发上,睡意迷糊间感觉自己被手臂抱了起来,睁开睡眼,是哥。
他想喊,却困到埋首在傅容与衣领里,呼吸闻着白衬衫的味道。
耳边,是有道熟悉声音的秘书在说:“你父亲在商界投资得罪了人,谢总会亲自出面劝对方见好就收,别置傅家倒台之际于死地——
从今往后,你和谢家从未有过婚约,颜老定下的,谢总从未公开承认过,听清楚了?”
傅容徊耳边忽地一声响,将他从脑海中飘远的往事拉了回来。
是邢荔弯腰,打了个响指:“小傅总,做什么白日梦呢,半天不理人?”
傅容徊眼神空洞无神,转向床沿的她:“扶我起来。”
他病久了,就不喜被困在病床上,清醒时分总是想出去透透气。
邢荔扶着他,摸到病服下的骨架,削瘦得会割伤人的手般,连她都怪疼的,僵笑着开口:“傅总来医院了,就在外面呢……别急,我推你出去吓他。”
傅容徊听到哥的声音了,只是邢荔奸计还没得逞,一出病房,就看到穿着黑茶色衬衫的谢忱时从电梯那边走来,那气势,一副阎王老子来了都得杀了。
起先邢荔抓紧傅容徊的手,还以为是谢忱时这个凶神查到她收买护士骗他弱精的事,跑来医院找她算账来了。
谁知谢忱时是直接冲着傅容与去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谢音楼靠催眠唤醒记忆,又高烧病了一场的事,上来就直接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惊动了四周。
谢忱时一拳头下去,骨节紧绷地拽住傅容与衬衫,带着嘶哑的嗓音质问:“姓傅的,你以为送个玉观音就能抵消一切?”
傅容与没还手,血珠子从下颌到颈部淌了下来,滴露在谢忱时的手背上,他句句跟下刀子一样:“当年你害她差点没命这笔账算?”
这句话让仿佛察觉不到痛觉的傅容与终于变了脸色,下一秒,谢忱时根本不需要答案,而是狠狠地给他一拳,下死手:“为什么还要死抓着我姐不放啊!”
“谢忱时!你疯啦,想上明天的新闻头版是不是!”
邢荔心惊胆战地跑过去拦,走廊上已经有人拿手机拍照,随着各种喧闹的杂声,傅容徊坐在轮椅上,看不见,只能抬起苍白的手摸索地往前。
“哥!”
谢忱时听到一声哥,还以为叫他呢,下意识转过头,锋利眼尾还带着薄戾之色。
邢荔趁机拉开两人,去扶胸膛的肋骨钝痛到靠着墙壁的傅容与,他眼底有点青灰,是半月都没休息好的缘故,如今又被谢忱时重拳,到底是血肉之躯,是人都有扛不住的时候。
“傅总,你倒是还手啊,这疯批姓谢啊,家财万贯那个谢,他要是失手打死你……小傅总绝对讹不了几个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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