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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恒娘这一由头,两人已在口舌之间,暗中过手了几个来回。恒娘自是不懂,单觉得这两位老爷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陈恒生性风流豁达,虽被胡仪调侃,也不以为意:“原来这位小娘子不是祭酒家的丫头。我原本还想跟祭酒讨了她来,替你分担这风流罪过,以免害了幕阜先生贤德的令名。如今也不用提起。”
就着胡仪方才的话头,说道:“今日冒昧登门,正是为了祭酒所言李若谷一事。”
恒娘正要退下,听到这句话,止住脚步,在门口停下。
檐下两人正窃窃私语,一个不停追问、一个顾左右而言他,此时也住了嘴,齐齐转头,竖起耳朵,听室内人说话。
“此事已经移交京兆府,大尹依律裁决即可。”胡仪端起茶碗,让了让陈恒,见他摆手敬谢,也不勉强,自己喝了一口。
这位大尹出身江南世家大族,少年时便以才华名噪一时,二十岁入京,赴制科考试,得三等次,被誉为开国二百年第二人,仅次于百年前的齐学士。
此时官至京兆尹,亦不过年三十出头,龙章凤质,恢恢朗朗,正是风华正茂美男子一名。
生平最爱美人美食美景,决计不肯用这种煮出来的茶水委屈自己。
陈恒手放桌上,却不肯去碰那粗瓷茶碗,笑道:“话虽这么说,李若谷毕竟是太学生。一应处置,自当告诉祭酒一声。祭酒为当世大才,仆但有疏漏处,也请祭酒不吝赐教。”
“大尹客气了。敢问大尹,打算如何处置?”
“此事涉及三案,容我慢慢道来。其一为云三娘一案,原判出于福州路,仆以为此案有误,昧于礼且失于律。
不过此案不当京兆府管辖,我已转三法司复核,建议撤销原判,除云三娘贱籍,恢复良籍,听任嫁娶。”
胡仪摇头,淡淡道:“某倒以为,福州路张提刑所判公允值中,并无不妥。大尹决意上报,某只怕结果不会如大尹所愿。”
陈恒笑道:“且候结果。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李若谷与阿陈婚姻一案。李父禽兽行,其已身死,按律不追罪。
然阿陈既被李父染指,断然不可再与李秀才论姻缘,否则难逃聚麀之诮。按「妻与夫之缌麻以上亲奸」律条,当判处义绝。”
胡仪沉吟:“阿陈为李父营葬。若是两人义绝,这份大恩,李子虚如何报答,大尹可有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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