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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还能活……

不知过去了多久,鲜红的血液已经流到他身下,他笑得痉挛起来,垂首舔了舔阴冷石面上的血迹,这血还是热的……

原来仅仅一个垂首的动作竟也这般艰难,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让他陷入混沌,浑身如烈焰烧灼。

良久之后,他抬起手,悲哀地望向沈烺:“你……放了他……我说……”

沈烺满意地笑:“好。”

事后那作为死囚混进死士中的人,在军医的倾力救治下勉强留下一条命。

这是沈烺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

一连数日,连沈烺的副将浑身都绷着一根弦,直到那人招供出来,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他寻到个机会拍马屁:“将军洞察人性的本事果真是高明!属下从不知还能从死士的嘴里撬出话来。”

沈烺神情淡淡,哪有什么洞察人性,不过都是亲身经历罢了。

第69章 晋江正版独发 弄丢的妹妹寻不到,弄丢……

军医牧殷跟随沈烺多年, 见他不好好养伤四处走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牧殷知道他骨头比谁都硬,且身上有很多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旧伤, 牧殷做了三十年军医,对各种刑具造成的伤口非常熟悉, 可沈烺身上的伤疤, 有些竟是见所未见。

他向来沉默寡言,牧殷问过一次, 见他不愿提及,便也作罢。

后背这一百杖, 是皇帝给他的教训,执杖之人自然知晓皇帝不愿伤他性命,且他来日还要上战场, 便只往疼了打,不能往残了打,饶是如此, 也吃尽了苦头。

营帐内灯火微漾, 牧殷仔细地替他后背再上了一遍药,才将那凌迟了几百刀的死囚从鬼门关拉回来, 哀嚎声几乎将耳膜震裂,到沈烺这里, 安静得仿佛这木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

牧殷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 对这几日他对待死士的折磨法也有所耳闻, 连他麾下那些将领们都闻之色变, 牧殷就忍不住嘀咕:“这档口散布谣言之人还能有几个啊,您费那老鼻子劲作甚!”

沈烺心下沉思了一会,琢磨着方才那人供出的名字。

原本他也同旁人一样, 觉得背后主使之人是南信王,可他没想到那死士供出来的却是另有其人,八竿子打不着,且这退敌的档口来找他麻烦实在是损人不利己,他想不通,只得先书信一封送往上安。

药粉落在后背如同撒盐一般生疼,沈烺霎时间青筋暴出,满头大汗。

牧殷拿巾帕给他止血,叹口气道:“眼看着要和南信王兵戎相见,自己伤还没养好,落了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真不知道您是折腾别人,还是在折腾自己呢。”

沈烺默默听着,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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